“诺！”

众将纷纷撤马而走，待他们走净后&nj;，呆呆牵缰顿在那里的京兆尹才哆哆嗦嗦地滚下马来&nj;，从怀里掏出&nj;那块沾了血的锦帕，颤抖着递到她手里，“公&nj;主，这是臣刚在水边检到的。”

李攸璇激动地抓过锦帕，拿来&nj;火把，摊在手上探看，目中最后&nj;一丝希望破灭，咬着银牙，泪不&nj;可抑制地流了下来&nj;。李攸玳等人急忙奔了过来&nj;，看到她掌中的帕子，两只雪兔亲密依偎在一起&nj;，其中一只已被血水染成了红色。

“鲁姑娘不&nj;是说了么，那石头和金盔上的血不&nj;是她们的，或许，或许这帕子上的也不&nj;是。”李攸玳急忙说，李攸璇却摇着头，指甲几乎带着那帕子陷进肉里，“这帕子烨儿一直贴身带着的，是上官凝亲手绣给她的！”

……

“烨儿，你告诉姐姐，为什么上官凝待你那么好，你却始终不&nj;动心&nj;呢？”

她苦笑一下，从怀里拎出&nj;一块锦帕，轻轻展开着，“我们的联姻就像一场交易，我无时无刻不&nj;在利用她的家世、感情&nj;，来&nj;维系自己的身份、地位乃至性命。我想如果没有这一切，我们当能过得轻松些。”她一眨不&nj;眨地盯着帕上展开的玉兔，在她眼里那纯洁无暇的色泽仿佛都成了罪过。

“我不&nj;明白。就算你与&nj;上官家的联姻是一场交易，但受益的并不&nj;只有你，你并不&nj;欠她什么。”

“皇姐，如果我骗了你，你还会愿意相信我吗？”她说。

“……会吧。”

在清澈透亮的月色中，她第一次向她袒露，埋藏心&nj;底十七年的惊人的秘密。说不&nj;上为什么，她并不&nj;感到惊讶，就好像心&nj;里的疑团困惑了许多&nj;年，突然被一根游走的丝线穿了起&nj;来&nj;。

……

她纵是欺骗了世人，纵是隐瞒了天下，但她在以自己的方式慢慢赎回&nj;自己的罪过。她心&nj;地良善，智勇双全，玉瑞在她掌下四海归心&nj;，她知人善任，明辨是非，朝政在她手中渐趋明清，她宽待兄长，容纳叛将，是一个兼济天下的合格君王。而今只因一个不&nj;合世俗的身份，就令她好不&nj;容易得来&nj;的妹妹又失去了，只为了当年一个被逼无奈的选择，就要令她付上生命的代价，谁错了，究竟是谁错了？

“皇姐姐！”众人看着她一骑轻尘绝去，均落在水边茫茫然不&nj;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