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汉勇歪着脑袋不解:“此&nj;话怎讲?”
李攸烨只是若有&nj;若无地笑。胡万里继续说道:“这&nj;要从‘人心思故’方面来讲。”他开始一条一条捋思路:“我们都知道,殿下尚在人世的&nj;消息传出以后&nj;,关于殿下会回来夺位的&nj;传言一度甚嚣尘上。当时殿下身在秦国&nj;,秦国&nj;兵强马壮,秦王与殿下素来交好众所周知,倘若殿下决心夺位,以当时的&nj;情况而言,恐怕不难办到。”
“那小……瑞王殿下,为何不直接夺位,反而兜这&nj;么大一个圈子?”身后&nj;站着的&nj;许良柱忍不住问,有&nj;些敬畏地望望李攸烨,自从知道李攸烨身份后&nj;,他再便也不敢随意称呼李攸烨“小外甥”,反倒让李攸烨有&nj;些不习惯了。
“因为得不偿失!”纪别秋忽然开口&nj;:“那时候,齐国&nj;刚刚发难,玉瑞局面岌岌可&nj;危,如果,那时候殿下真的&nj;夺位,那么,即使成&nj;功了,最终损失的&nj;只能&nj;是玉瑞。没有&nj;人希望在外患的&nj;情况下,再发生内忧,除非是幸灾乐祸的&nj;外贼!”
“是啊,殿下考虑的&nj;是玉瑞全局以及更长远的&nj;以后&nj;,小人自然更注重自己的&nj;利益,加上目光短浅,自然也只能&nj;看到现在!”胡万里补充道。
“那胡先生刚才说,‘殿下开了个头’是什么意思?”梁汉勇又问。
“与今上的&nj;盛气凌人相反,殿下回京后&nj;一直隐忍不发,处处低姿态示弱今上,在不明就里的&nj;人看来,殿下已经彻底被压制。但在真正懂形势的&nj;人眼里,殿下的&nj;隐忍那便是以家国&nj;为重的&nj;表现。两者&nj;相较,哪个更争取人心?呵呵,我说的&nj;人心思故,那‘故’便是殿下当政的&nj;时候!”
“那‘殿下开了个头’到底是什么意思?”梁汉勇还是没懂,急得脖子都伸出来一截。
胡万里和&nj;纪别秋见他那模样,相视一笑:“殿下一直以来的&nj;隐忍,都暗含着‘不夺位’的&nj;意思,朝臣即使思‘故’,也无他法,毕竟谁坐那把龙椅不是臣子说了算的&nj;。而如今殿下杀了顾青砣,在有&nj;心人眼里,相当于当众打了今上和&nj;惠太妃的&nj;脸,就是不再隐忍的&nj;讯号。朝臣为什么支持上官景赫?因为他们明白,支持上官景赫,就是支持殿下!所以说,殿下如今开了个头,把朝臣对今上的&nj;不满都引出来了!”
梁汉勇似乎恍然大悟,随即脸色纠结:“这&nj;么七扭八拐的&nj;道道,你们怎么想出来的&nj;?要按照我的&nj;脾气,合该抄起家伙直接灭了那帮人,那多痛快!”其他几人都笑意深沉。
“这&nj;还要拜李攸熔联合惠太妃所赐!”一直没有&nj;说话的&nj;李攸烨突然站起来,嗤笑道:“惠太妃就算嫁给盛宗,说到底,她仍是蒙古人。利用惠太妃势力打压朝臣,他大概忘了盛宗被俘蒙古的&nj;仇了!他忘了,不代表别人忘了,这&nj;时候,该有&nj;人去提醒提醒他,让他长长记性了!”她幽深的&nj;瞳仁里绽开一朵耐人寻味的&nj;涟漪,层层叠叠铺开,非常引人注目。
“胡先生,司马温不在,你便替我拟道书信,送到广阳郡戚老将军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