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nj;军营都安静下来。所有人&nj;都看着那个&nj;身披金色甲胄的人&nj;,统一沉默着,没有人&nj;上去相扶,实际也&nj;扶不上,因为他在摔马之后,又从地上爬起来,踹开&nj;了旁边想去扶他的人&nj;,抱着马鞍拼命往上爬,直到再次摔将下来。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安静。
被踹翻了的张鹤人&nj;,又爬到李攸熔身边:“皇上昏倒了,快宣太医!”那三个&nj;副将这才反应过来,匆匆地下马,为李攸熔草草检查了一番,便目送着他被一辆不知&nj;从哪里找来的青布马车接走。面面相觑一阵儿,回头看那群不停张望的士兵,三人&nj;扶了把头盔,脸色纠结地拧在一起。
谁都没料到,这场检阅最后会&nj;沦为一场尴尬的闹剧。
万书崎窝在一帮子大臣堆里,目睹了全过程,全身上下只剩眼角在抽。实在太丢人&nj;了,不知&nj;道明天会&nj;被传成什么样子。所有人&nj;都摇着头,各自散去,他也&nj;缓缓站起来,往回走。将上马时,忽然&nj;听到耳边传来康广怀的声音:“如&nj;今齐燕两国肆虐,京中又流言四起,搅得朝中人&nj;心&nj;惶惶,高老,你身为内阁之首,可得拿个&nj;主&nj;意啊!”他扭头看去,只见内阁几个&nj;老头凑在一块,正拥着高显慢慢走着。
“容老夫好好参夺参夺!”高显蹙着眉头说。
“还参夺什么,国危之时,储君当立……”康广怀话还未说完,就被柳惠盈拉了一个&nj;趔趄:“别这么口无遮拦,今上无子,哪来的储君人&nj;选,曹妃刚刚有孕,是男是女还不知&nj;道呢!”说完,下意识地瞄了眼四周,确定无人&nj;才缓缓松出口气。
“我说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康关怀不满地说:“既然&nj;立储,瑞王就是当然&nj;的储君,哪里轮到曹妃之子?”
“你!小心&nj;驶得万年船!”柳惠盈被气得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康关怀不理会&nj;他,直接对高显说:“高老,如&nj;今的形势,咱们都清楚,立瑞王为储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不仅能够平息京城流言,也&nj;能稳定民心&nj;。若要立曹妃之子,那还不知&nj;要等&nj;到猴年马月呢,那时候,咱这京城还在不在,都是个&nj;问题!而且,照皇上目前的身体状况,动不动就晕厥,说句不敬的话,咱们不得不为江山谋条后路啊!”
“可是太祖当年定下的规矩,玉瑞江山传承一直是传子,兄终弟及恐遭人&nj;诟病!”高显忧虑道。
“规矩是死&nj;的,人&nj;是活的,根据形势,变通一下又何&nj;妨!何&nj;况,”康广怀背着手:“咱们现在,弟传兄的先例都有了,兄传弟有何&nj;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