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被强行拉离阵前的柳舒澜，听着楼上女儿的啼哭，终于忍不住挣开士兵的束缚，伏倒在地上，泣不成声：“我说，我全都说，求你了，不要杀她！”她的手掌几乎钻入泥中，抓出了血痕，之前受的所有刑罚，都不如&nj;眼前这揪心的一幕，来的痛苦深重。

“瑞王……是&nj;……女儿身，瑞王是&nj;女儿身！”她哽咽地哭道。

全军大哗。

“不要听她胡说，无&nj;凭无&nj;据，在这里血口喷人&nj;，给我拉下去！”靖北侯怒道。

“靖北侯，事情都到了这一步，难道你想掩盖事情真相吗？”李戎瀚高声讥讽道。靖北侯还要反驳。这时候，上官景赫忽然&nj;率兵赶来，掏出劲弓，朝城楼上那孩子奋力射去。李攸烨循着那箭的轨迹目光怔愣，脑中回荡着江后带来的话：能&nj;救则救，不救便杀！尖锐的呼哨声从空中掠过，地上的柳舒澜瞬间惨白了脸色。李戎瀚见势不妙，想去抵挡，已然&nj;来不及。正&nj;当所有人&nj;都认为这孩子即将丧命时，另一支飞来的羽箭，却在最后关头，将上官景赫的箭撞飞。两只箭与孩子擦身而过，撞到城墙，便掉了下去。

上官景赫扭头看&nj;向那支箭射来的方向，李攸烨紧紧攥着弓，咬牙道：“让她说下去！”

柳舒澜缓缓回头，朦胧的视线中，是&nj;李攸烨那张刻着不忍的面容，她哭着倒在地上，却再也&nj;说不出一句话来。

“瑞王竟是&nj;女子？”帐中的司马温，瘫坐在案上，目瞪口呆。想起与李攸烨见得第一面，便被她骄人&nj;的相貌夺去注意，他当时心下还困惑过，李攸烨堂堂一个男儿，怎地生得竟比女儿家&nj;还俊俏，没想到她居然&nj;真是&nj;女子。被绑在案前嘴里塞了棉絮的武立山，听到外面士兵不断疯传的消息，一时也&nj;楞在那里，忘记了挣扎：“女子？不，怎，怎么可&nj;能&nj;？”

“李攸烨，你承认吗？”李戎瀚满意地看&nj;着城下人&nj;心惶惶的场面。

李攸烨不置可&nj;否，将所有人&nj;的目光收容。上官景赫的不动声色。靖北侯的大吃一惊。杜庞的焦急无&nj;奈。胡万里的惶惶不安。纪别秋的默不作声。大多数人&nj;的冷眼旁观。还有她自己的平和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