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局面,已然到了绝境。
一直冷箭突然疾啸着朝她飞来,从&nj;她肩上穿过,留下一道伤口。她摸到肩上的血,咬牙跳到下面的墙沿上,一阵飞奔,跳上对面的阁楼。
“别让她跑了!”下面的人迅速跟上。
当她越过阁楼屋脊,身上已被&nj;冷汗浸湿,不提防,猛地被&nj;一个巴掌捂住嘴,整个身子瞬间被&nj;拖到了阴影角落:“你在这别动,我引开他们!”她一怔,还未应声&nj;,那截她之人已然身形一跃,从&nj;阴影处踱出,沿着屋脊飞奔,继而跳上另一殿顶,往远处遁去。追兵跟着那人的影子,从&nj;下面迅速闪过,她紧咬着唇,头抵在冰凉的砖瓦上,尽量使自&nj;己不发出任何声&nj;音。等下面已无动静,她咬牙爬起来,撕下身上的一块布,绑在伤口上,循着那人的踪迹,也往那边跑去。
她隐身在殿顶,目视着下面那走投无路的人。本&nj;应发生在自&nj;己身上的厄运,正阴霾一样弥漫向他。周围士兵朝他徐徐逼近,李戎瀚的刀业已抽出,在火光下,雪白的刀刃绽发出凛冽的寒气。
“还想往哪里逃?”李戎瀚恶狠狠道。樊耕看着他的身形模样,却&nj;在旁边皱起了眉。
那人持着剑往后&nj;退了几步,想往边上跑,结果旁边士兵围上来,又把他堵了回去。他挥剑斩落一个侍卫,想抢他的马逃脱。不料被&nj;李戎瀚一下子射中左臂,摔倒地上。苏念奴蜷紧手,看着李戎瀚一把揪起地上的人,撕下他的面罩。所有人一瞬间都凝注了呼吸。
李戎瀚一瞬间扩张的瞳孔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人。樊耕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他们一直追的间隙竟是李攸燃。害李攸焜殒命的人,竟是自&nj;己的长子。
“你不要告诉本&nj;王,你是朝廷派来的间隙!”李戎瀚揪着他的衣襟,欺近,鹰目紧锁,盯着这个他从&nj;小厌恶的儿&nj;子,即使这样,也不愿从&nj;他口中听到那个“是”字。因&nj;为,那太可笑。
可是李攸燃只&nj;是往上掠了一眼,便坚定道:“不错!”
“你个忤逆的畜生!”李戎瀚一巴掌将他打翻在地,提起刀来指着他:“我今天就亲手宰了你!”
“王爷息怒,此事有些蹊跷……”樊耕在旁边劝道,可是他话还未说完,地上的李攸燃却&nj;猛然翻身而起,拨开李戎瀚的刀刃,飞身朝樊耕扑去,一下子将手中的剑没入了他的胸口。樊耕踉跄着倒退几步,口中喷出淋漓的鲜血,他摸了摸八字胡上的血丝,捂了捂自&nj;己胸前那剑柄,看着眼前那孱弱的人,此时&nj;凶冷的赤眸,怎么可能?他缓缓地跪到地上,仍然难以置信,他怎么可能会死?怎么可能死在那个窝囊废手上?他还有千秋功业没有完成,还没有和那一直视为劲敌的女人正面交锋?怎么会先死……可惜,他的疑问永远听不到别人的答案了。
“畜生!”李戎瀚的刀刃擦着他的脊背而过,李攸燃嘴角渐渐有血迹溢出,他只&nj;是缓缓地往上掀了掀眼皮,看到殿顶那安然无恙的人,身子慢慢往后&nj;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