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哭了？”李攸烨看到她&nj;脸上的泪，忙摘下她&nj;手中的酒杯，放回案上，用手给她&nj;擦泪：“你看胭脂都哭花了！”

“对不&nj;起，我不&nj;该哭的！”上官凝一边擦泪，一边用袖子遮脸。

“不&nj;，不&nj;，我不&nj;是这个意思，”李攸烨把她&nj;遮挡的手臂拿下，靠了过去，把她&nj;揽在怀里：“我是说&nj;，你该在我肩上哭，这样脸哭花了也没&nj;关系啊！”

上官凝刚止住的泪，又崩了出来。李攸烨轻轻抚着她&nj;的背，感觉到她&nj;微微颤抖的身子，以&nj;及压抑的隐忍情绪，悄悄叹了口气。

“太皇太后，今天瑞王殿下与上官小姐大婚，来了好些人呢，可热闹了！”张印趁着送饭的功夫，偷偷跟江后说&nj;着。

“是吗？”江后笑了笑，眸光里闪动着亮色。

“嗯，瑞王殿下今天穿着大红吉服，骑着高头大马在街上走，好些老百姓看了都夸赞呢，说&nj;她&nj;定是天神下凡，俊美&nj;绝伦，天潢贵胄，秀英神迈！”张印便放碗碟边煞有&nj;介事地说&nj;。

江后听&nj;了脸上不&nj;自觉露出点点欢喜，隔着万重宫阙，她&nj;仿佛目见了李攸烨驾着马神采飞扬的模样。她&nj;从小便是如此惹人注目，见着她&nj;的人少有&nj;不&nj;喜欢她&nj;的。忽然，她&nj;脸色又暗淡了下来，孙儿的大婚，她&nj;竟然错过了。

“不&nj;止这样，今天上官小姐上轿前差点摔了一跤，您猜之后怎么着？”

江后疑惑地抬头：“难道烨儿又做了什么惊人之举？”

“您猜得太对了，”张印夸张地张着嘴巴说&nj;：“瑞王殿下直接把上官小姐抱上了轿子，这件事现在可是在民间传开了，大家&nj;都羡慕上官小姐，嫁了个好郎君呢！”

“是么！”江后喃喃道，心里微微讶异，没&nj;想到，这情景竟如此相&nj;似。她&nj;的思绪忽然漫过几十年的沉珂，跃进那双满怀柔情与疼惜的眸子里。那时候她&nj;也是这般，被那少年捧在心里呵护着的。

“栩儿，你没&nj;事吧，来，挂着我的脖子，我抱你上轿！”

“栩儿，能拥有&nj;你，是我李安载今生最大的福气！我发誓，今生今世，不&nj;会接纳其她&nj;女人，永远只&nj;有&nj;你！”

“栩儿，你带着湛儿在宫里等我，我会赢得胜利回来的，然后，我们便永远不&nj;再分开，你等着我，一定要等着我！”

突然，漏壶的滴答声加快起来，那双记忆中柔情似水的眸子，忽然变得狰狞，且充满血红：

“你为他哭，你居然为他哭，他都死了，他对你不&nj;错嘛，你居然对他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