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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难当+番外 融泥 1760 字 2个月前

“万大人不&nj;必拘礼!”李攸璇勉强镇定住自己&nj;,冲旁边捂嘴偷笑地小丫头瞪了一眼,然后问:“外面热闹的很,万大人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赏月呢?”

“实不&nj;相&nj;瞒,下官不&nj;胜酒力&nj;,只&nj;能来这里避一避!”万书崎有&nj;些不&nj;好意思的说&nj;,温文尔雅的笑容,稍稍带点窘迫,李攸璇忍不&nj;住抿了抿嘴。万书崎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位梨白长裙外裹绛紫斗篷的长公主,洁白的月色将她&nj;的容颜涂上一层似真似幻的光晕,一时间有&nj;些怔愣。敏儿在旁边轻咳一声,他又低下头去:“不&nj;知长公主,为何也一个人来此?”

“哼,你没&nj;看到还有&nj;我吗?”敏儿故意装作不&nj;满地说&nj;着。

“哦,是下官失言了!不&nj;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万书崎连忙惶恐地致歉。

“敏儿!别闹了!”长公主制止住小丫头的放肆言行,转头对万书崎说&nj;道:“万大人切莫怪罪,她&nj;是本宫的贴身侍女,平时被本宫宠坏了!”说&nj;完朝敏儿又了瞪眼,小丫头撇撇嘴。

“岂敢,岂敢!”万书崎尴尬道。

“万大人请坐!”缓了一缓,李攸璇又接着方才的话题说&nj;道:“本宫来此,和万大人是一样的原因&nj;。”

万书崎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与李攸璇对视一眼,二人忽然心领神会地笑起来。

“原来公主殿下也是不&nj;胜酒力&nj;!”

“是啊,本宫沾酒即醉,没&nj;想到万大人,看起来不&nj;像是惧酒之人,竟也会如此!”

“呵呵,惭愧惭愧!”

此后,二人如打开了话匣子,相&nj;谈甚欢,丝毫没&nj;有&nj;发现远处有&nj;一双眼睛,正充满怨恨地盯着他们。忽然听&nj;到有&nj;人朝这边踱过来:“长公主,皇上要起驾回宫了,让奴才通知您一声!”

“本宫知道了,稍后就来!”李攸璇冷了面色,打发走那人,又恢复心事重重的样子。

万书崎连忙起身,恭谨道:“如此,下官就不&nj;叨扰公主了,下官告辞!”

李攸璇神色暗了暗,点点头,目送他身影隐入假山后,眸光仍凝滞良久。最后她&nj;若有&nj;若无地叹了口气,紧了紧身上的斗篷,起身往前院走去。

面色不&nj;佳的李攸熔,已经&nj;在满座嘉宾夹道相&nj;送中踱到门口,出门前,他回头看了眼来参宴的众臣,似笑非笑道:“我看众位卿家&nj;也祝过兴了,莫要在此处流连太久,以&nj;免耽误了皇弟的吉时!”众臣都唯唯诺诺地点头称是,待他走后,一帮子诚惶诚恐的大臣,忙不&nj;迭地辞别李攸烨,陆陆续续地离开了瑞王府。

“见风使舵的软骨头!”向来我行我素的康广怀看不&nj;惯被一句暗示就吓得抱头鼠窜的臣工,忍不&nj;住出声骂道,回头拍拍李攸烨肩膀:“别理他们,都走干净了才好,老夫今日和殿下不&nj;醉不&nj;归!”一下子把柳惠盈嘴边那句“咱也走吧”给噎了回去。他挤着眼睨着康广怀,觉得自己&nj;在这人面前就一直自讨没&nj;趣。

李攸烨低头笑笑,别有&nj;深意地看着门口道:“康老也该回去了!”只&nj;见康广怀的随从慌慌张张地从门外跑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衙役,那衙役见到康广怀就跪下禀报:“康大人,有&nj;人深夜在应天府衙击鼓鸣冤,府尹大人让我来问您……”他还未说&nj;完,康关怀就劈头盖脸地训斥起来:“怎么,这点破事你也大老远跑来问老夫?你们府尹是干什么吃的,有&nj;案子就办,拖拖拉拉来回这两趟,够办几件案子了!”应天府是刑部衙门的下属机构,平日负责处理京城百姓的案件,康广怀最见不&nj;得刑部那帮庸才连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来麻烦他,更何况现在是在瑞王府上,这些人还这么莽撞地闯进来,实在很不&nj;给他面子,让他很生气。

“可……”那衙门小吏惊吓地跪在地上,不&nj;敢再说&nj;什么。旁边的随从凑到康广怀的耳边说&nj;了几句话,康广怀这才蹙着眉头表情变得郑重起来,他先对地上的人说&nj;:“你先回去告诉府尹,本官随后就到!”然后回头冲李攸烨歉意道:“殿下请恕罪,老夫现下有&nj;公务亟需处理,所以&nj;得先走一步了,来日再登门谢罪!”

“无妨,康大人还是公务要紧,且去便是!”李攸烨浅浅笑着,送他出门。“那下官也告辞了!”仅剩的几个大臣见状,也相&nj;继离开王府。最后一个走的万书崎,回头看了看李攸烨,她&nj;嘴上那玩味的笑让他额头不&nj;禁冒了个问号出来,犹犹豫豫地迈出了大门。这些人走后,整个王府忽然变得空荡荡的,只&nj;剩下上官府的送亲团,和瑞王府的接亲团还留在原地,连戏台上的吹弹敲打都停了下来。这时候,久未现身的陈越意外地出现在李攸烨面前,向她&nj;点头复命。李攸烨勾了勾嘴角,对王府一干人说&nj;道:“停下来干嘛?他们走他们的,咱们继续狂欢!”话音刚落,寂静的王府又热闹起来,胡万里等人笑而不&nj;语,这次没&nj;了拘束,是真热闹了。

“大家&nj;方才都拘谨的很,没&nj;捞着灌姑爷酒喝,现在可不&nj;能放过!得补上!”上官府那帮送亲团开始逮着李攸烨灌酒,这边瑞王府的接亲团不&nj;答应了:“把瑞王灌醉了,还怎么入洞房啊,你难道想让你家&nj;小姐独守空闺?”吵吵嚷嚷,一片闹腾。最后李攸烨实在招架不&nj;住了,还是送方首领上官录出于&nj;为姐姐着想,大发慈悲为“姐夫”挡酒才结束了李攸烨的困境。而他自己&nj;则因&nj;为被送方打入“叛徒”之流,又是迎方的敌人,不&nj;幸受到两方人员的夹攻,最后被灌得比李攸烨还惨。而虽然有&nj;些醉意但侥幸逃脱的李攸烨,则被杜庞小心翼翼地扶入房中。众人本来还想进洞房闹腾一阵,但是被纪别秋护甥心切地都给拦在外边。众人嘟囔着没&nj;劲,又回头喝酒去了,一直闹腾到天明才止息。

李攸烨趴在门缝上,看见人都走光了,这才放心地往内室走,她&nj;事前喝了纪别秋给准备的醒酒茶,所以&nj;能喝三百杯不&nj;倒,方才的醉态都是装出来的,要不&nj;然非得被他们纠缠死不&nj;可。先解下身上那些啰啰嗦嗦的玉佩挂饰,总算轻松了些,她&nj;转过屏风,看到坐在床沿的上官凝,凤冠霞帔,盖头下腮红若隐若现。李攸烨走过去,伸手,犹豫了一下,最后缓缓地掀开了那红得耀眼的纱巾。

一张红似晚霞的脸,跃然眼前。唇上的胭脂,夺人眼目,为平日端庄贤淑的上官小姐,添了一丝妩媚风韵。李攸烨不&nj;由在心里暗忖,果然人说&nj;新娘子是最美&nj;的。上官凝紧紧捏着手帕,羞怯地低着头,不&nj;敢看李攸烨。心紧张地几乎要跳出来。

“你头上的冠子重不&nj;重?要不&nj;要解下来?”李攸烨进房的第&nj;一句话。

上官凝抿着嘴,点了点头,李攸烨便帮她&nj;把那闪着无数金花,坠着串串玲珑珍珠的凤冠解下来,搁在床前的案上,回头也坐在床沿上,扭头看着她&nj;:“你累不&nj;累?”

上官凝摇了摇头。李攸烨点了点头,又起身,去桌上把早已备在那里的两杯酒,托了过来,放在案上。重新坐回床沿,暗暗调整内息,李攸烨提着袖子从案上衔了一杯酒,执起她&nj;的手,把一酒放到她&nj;手心,然后又以&nj;同&nj;样的方式将剩下一杯捏在自己&nj;指间:“最后一道程序了,喝下我们便是‘夫妻’,不&nj;久,我会送一片江山给你!”这是她&nj;目前能想到的唯一承诺。

“我不&nj;要江山!”上官凝捏着酒杯,忽然说&nj;。李攸烨歪头不&nj;解,她&nj;低头小声道:“我只&nj;要你平安无事!”红烛掩映中,她&nj;低垂的脸越发红艳,像熟透的樱桃。李攸烨有&nj;些感动,抬起手臂:“来,喝吧!”

纤细的胳膊从她&nj;臂间穿过,轻轻挽着,她&nj;饮干这略带苦涩的酒,从此将一生与眼前这少年绑缚。虽不&nj;能白头,但已此生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