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洛颖有些不解。鲁韫绮摇了摇头,继续追问:“你觉得吕斯昊为什么会一直对你紧追不舍,从不放弃?”权洛颖脸色有些不自在,鲁韫绮接着道:“因为你们本应该在一起,权吕两家是仅有的从那个世界来的家庭,只有你们结合,才能使那个世界的血统不被混淆,吕斯昊是这么认为的,吕岛主,包括你的父母,还有我们,都是理所当然或不甘心但是必须,这么认为的,呵,什么狗屁的婚姻自由,在出身和利益面前,什么都不是!”她的话最后成了讽刺,像一枚钉子扎在了权洛颖的心里。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任何人无关!”像赌气般,权洛颖镇定道。
鲁韫绮莞尔一笑,有些好笑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她的目光又凝结在窗外,叹口气岔开了那个话题,语气变得淡而缓道:“说实话,作为一个医科学生,见了那种场面都恶心的想吐,而那人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实在让人佩服!”
看她纵马狂奔,她一直在想,一个人在尸山血海中无所顾忌地穿行,该需要多大的勇气?
“不过也万幸,我若非作呕,又怎么能闯进洗手间,让吕斯昊来不及毁尸灭迹!”
她的目光迷离而又妩媚的落在显示屏上,权洛颖也看过去,只见李攸烨左手保持握剑的姿势,右手娴熟地提着缰绳,下盘犹如盘根错节的藤蔓牢牢缠绕着马腹,身子在跌宕的起伏中扎扎实实地保持平衡,一人一骑马不停蹄奔驰着。像个义无反顾地将军。
刘速一直觉得今天的鲁韫绮话里有话,有许多耐人寻味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他觉得这姐姐越来越高深莫测了。
“哎,快看!”刘速突然指着显示屏,惊讶地招呼道:“这个阵仗,估计又要死很多人了!”
权洛颖和鲁韫绮都凑过去,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呆住。只见下方兵甲列阵,烈马嘶鸣,一道矮矮的墙像天堑鸿沟一样,将两侧密密麻麻的军队隔离开来。敌对双方剑拔弩张地注视着彼此。这边银甲鹰盔的军队权洛颖见过,是神武军,而那边距离矮墙有一段距离的士兵则尽披黑甲,并举的旗帜上写着“上官”两个大字。黑甲士兵明显多于神武军,权洛颖猜测,他们之所以按兵不动,很大原因,就是惧于排列在矮墙附近的数百门大炮。那些炮筒有长有短,长的堪比两人还长,短的却又不及一人之长,有的架在及腰高的矮墙上,有的架在堆起的沙袋上,还有架在简单的两轮车上的炮筒,已经初具现代化火炮的模型。擒着火把的士兵排在炮身后面,随时等着令下点燃引线,成筐成筐的黑色弹药分布在每个炮筒周围。权洛颖有些咋舌,这些炮弹要是全都发射了,那么整个皇城恐怕也将荡然无存了。
“哎,那边好像打起来了!”刘速已经打开了几个透视窗,鲁韫绮指着“上官”军的后方,惊呼道:“我们去看看!”
飞艇掠过黑压压的人群转移到后方,他们没想到,在两军对阵的平静表面下,黑甲军后方的战斗已经激烈到如此程度。另一群胸前戴着虎纹铁甲的士兵,正朝着黑甲军不断的冲杀,为首的旗帜上写着大大的“廖”字,虽然人数少,但足以打乱黑甲军的后方。黑甲军现在前有狼后有虎,显得苦不堪言,靠着唯一的优势——人多,勉强稳住阵脚,后军伤亡越来越大,不断从中军调兵马补上后军,只是这样一来,前军和神武军对峙,就没有了绝对的人数优势。相比之下,神武军则是淡定地多,冷眼瞧着眼前的敌人越来越少,不发一兵,不动一卒,跟事不关己似的,权洛颖等人都被眼前这个战况迷惑了。
“皇奶奶!”李攸烨驾马来到所谓的内城墙——矮墙,看到士兵严阵以待,火炮皆已就位,心下松了口气。在整个大军前盘桓一圈,终于看到那立在千军万马之前,遗世独立的人。激动之下,策马飞奔过去。不忘将那平波剑藏在马身上的箭筒里,再用鞍布遮掩住。
江后听到声音微楞,转过头来,就见一个满身血污的孩子,从马上爬下来,像头小狮子一样急急忙忙地拱进她的怀里。似是忘记了眼前的危急,她像平常那样轻哄道:“烨儿,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