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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们终究未能抵达长白。

四人初入长白山系外围时,正是十八日之后,此时正值七月下旬,北地里气候正好,入山前尚不必穿着冬衣,时暮色渐沉,周遭广阔荒凉,村落寥落,林旸未寻见客栈,便借了一户人家的独门小院暂住,打算入山前最后一次置备行李包裹。

三人商议过,由林旸带着钟林晚驾车再往北行,看看是否能寻见市镇,今日她们已赶了整日的路,白霁经不起再长奔波,便由洛渊留下照看。

林旸同钟林晚走后不过半个时辰,白霁便醒了,见到身旁并非林旸守着,眉眼明显舒缓不少,洛渊喂她吃下粥饭,点燃烛火,将映雪宫变故内情,所谓的长生与背后势力,细细说与白霁,一路上她已同她间断说了部分,只因白霁清醒时少,故而说得断断续续。

洛渊将宋尘身死一事及其信中所提伤她内情告知白霁,白霁脸上未露出多少惊讶神色,一路过来两人皆未提及宋尘,加之宋尘伤她前的言语表现,她早已有所猜测,人既已死,现下再执着计较,时时记挂,便是无谓之事了。

洛渊清楚白霁性子,亦未在此事上多作口舌,只将事情来由讲明,预备先将她们送至张前辈处,再同林旸返回来接宋尘妹妹,将她亦带去长白,那里气候极恶,山深路险,不必担心会被那些人寻到,宋尘与她们毕竟曾为友人,虽行差踏错,误入歧途利用她们,毕竟已因此失了性命,唯一念想,作为故交亦当令他安息。

白霁虚于开口,便自垂眸静静听着,小室里只闻洛渊清冷低柔的语声,时候一久,白霁便因疲累昏睡过去,洛渊替她掖好被角,正欲起身退出,目光却在此时骤然冷凝,脚尖轻点,足踏清风般无声飞掠出去。

房门砰的一声敞开,门外却不见人影,洛渊尚未踏出,三道劲风迎面袭来,势若疾电,黑暗中甚至无法捕捉到来物,洛渊双眸冷觑,身侧白光乍现,剑光湛然,“叮”的一声将一物击落,左手纤指于虚空中夹住飞往其身后的一枚,身形不滞,白衣翻飞,凌空将剩下一枚倒踢回去,院内“噗”的闷响应着一声惨叫响起,稚嫩清脆的女童音啧了一声,脆生生道:“真是没用。”

“他们这些人,除了在路上给我们找点乐子还能有什么用处?”另一道语声应了女童的话,却是半阴半阳,听来更加诡异难听,洛渊稳稳落于院中,目光扫及,果然见到一白一黑两道人影立于对面檐上,面覆奇诡花纹,鬼气森然,院落周遭脚步簌簌,显是已被人围住了。

对面黑色人影见到洛渊,声调立即高昂起来,咯咯怪笑道:“我道是谁这么大的面子,特意要我二人亲自来抓,原来是白衣美人,上次未捉到你们剥皮拆骨,可是悔恨得我心肝都疼,这下可好啦,对了,你身边那玄衣美人呢,可要凑一对才好。”

洛渊长身而立,神色冷清,脑后缎带随风而舞,默然不语,对面二人好似演双簧般,黑衣鬼差话音将落,身侧矮胖臃肿的白衣人立即发出幼童般娇滴滴的嗔怪埋怨,“怎么是个女人,怪不得气味这般难闻,晦气死了,我们快杀了她,我刚收藏的宝贝还没调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