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畏不应声,怪异地盯着林旸看了一阵,迈步往前走去,如他所言,越往上游走水流便渐渐和缓下来,其中的杂草杂物亦变少了,近岸处河水清澈,只是中央仍在水雾笼罩下显得黑潺潺的,许是水深所致。
约么走了半个时辰,吴畏突然停下脚步,摇头不愿再走了,“我们平日活动最远便到这里,再往前没人去过,可能有危险。”
“就到这里?”宋尘闻言皱起眉来,原本以为在双潭附近能找到村人发疯的线索,现如今看来竟是一无所获。
吴畏沉默着点点头,林旸往远处望了一眼,河流两侧林重山深,确是人迹罕至的模样,林旸的视线在吴畏身上转过一圈,漫不经心道:“你发病的那天夜里也没往深处去么?”
吴畏脸色僵了一下,眼中的血丝似乎比在潭边时还要多,绷着没有失控,“没有。”
宋尘盯了他一阵,未发现异样,眉头却拧得更深了,沉思片刻,忽然掉头向来路走去,“还是得调查一下那个水潭,里面一定有不对劲的地方,五年前的三具尸首寻找不到,三月前的尸体却不会烂得这么干净,至少要查清刘家人究竟是被刘仁生所杀还是被村里人直接沉到了水底。”
宋尘说走便走,根本不管顾其他人,林旸挑眉看着他大步流星地走远,未出声拦他,他既已钻入必须调查清楚的牛角尖中,旁人再多说什么也是无用,何况她实际很是欣赏宋尘刚正到有些死板的性子,很多时候能够守住底线不做恶事就已比这世上大多数人要高尚了,更遑论宋尘身上这股偏要把自己撞死在南墙上的倔劲,让人说不出阻他的话来。
宋尘一路急行,到潭口时放缓脚步观察了一下周边环境,最后还是选在了潭口对面他们进入的位置整理了装备,入潭的水流虽可以将他往潭中心带,却也有可能直接将他裹挟着卷入潭底,他是言出必行不错,但却并非莽夫。
宋尘将捆仙索系在腰上,另一端固定在潭边的石头下,取了天权下来,袖腕两侧固定住两把短匕,都准备妥当了,正要下水,背后冷不丁响起一道语声,“只有一条绳子么?”
宋尘转身点了点头,见着对方平静的面色,忽然有些讪讪的,“林姑娘,我自己下去便可,一人活动起来方便,况且捆仙索也只有一条。”
林旸撩起眼来看他,“你水性很好么?”
宋尘噎了一下,坚持道:“我的水性比轻功好,此事是我一意孤行,万不可再拖累你们,一会若是我久不出来,有劳林姑娘替我拽一下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