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说着不知,眼睛却扔飞镖似地直往旁边人身上瞟,被对方直接忽略了过去。
钟林晚被林旸夸得不好意思,低下头慢气轻声道:“平日里我帮不上忙,能做一些小事也是好的。”
林旸最见不得钟林晚这副低眉顺眼的小可怜模样,右手在钟林晚肩上一搭便压得她坐下,一面招呼着另两人入座,手中不闲地帮钟林晚盛饭摆碗,四个人围坐一处,竟也营造出了家人似的温馨氛围,“吃饭怎能算是小事,不祭好五脏庙打架都没有力气,何况我们再能打不也需要你这位小神医来保驾护航?”
钟林晚轻轻摇首,不等开口,于她身旁入座的白霁便先冷冷瞥了林旸一眼,“不等遇见危险便先起求救的心思,实在未雨绸缪。”
虽是一贯的冰冷语气,林旸又怎会听不出这人话语中的嘲讽意味,不等钟林晚开口劝说,便听两人之间“咔嚓”一声,原本要递过去的木筷已然折了。
钟林晚吓得缩了缩肩膀,求救的目光转投向洛渊,便见这人姿态娴雅地替林旸盛好饭食,腾手便将张牙舞爪的某人提了回来,“甚么时候才能不叫钟姑娘为难?”
被抓回来的人很不服气,“怎么只说我,分明是你的白友人挑衅在先!”
白霁冷眼旁观,正欲再刺激这人两句,碗中却被夹入几片荷藕,钟林晚怯然又十分期待的语声传入耳中,“这道清炒荷藕从前从未做过,小白先尝罢!”
白霁垂眼看着碗中嫩白鲜脆的藕片,不需看也能感受到身侧投来的跃然目光,静了片刻,默默执筷吃起来。
日子日日如昨,一转眼便过去十多日,期间始终未有燃旗掌门归来的消息,连宋尘也多日不见踪影,林旸一向洒脱,在哪里都乐得逍遥,趁着闲散时候带钟林晚将神都玩了个遍,四人也并非毫无正事,也曾挑选月黑风高夜在燃旗内找寻线索,结果自然是毫无收获,连柳音书的影子也未曾见到,洛渊则主张见好便收,这等风头下让若叫燃旗门人发现,恐怕她们几人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林旸前些日子发热的虚损趁此清闲补养了完全,若说有什么特别难熬,便是洛渊在此期间一根指头都不曾动她,林旸翻来覆去地想过数遍,只能推断为名门正派不愿“趁人之危”,断不会在她虚损之时欺她,想通后林旸的每日行乐便自然多出一项,便是想方设法地勾引调戏洛渊,谁叫她要清心寡欲!
是夜,一轮圆月埋于层云,任由月光与尘灰胶着,万物浸入朦胧,尤显偌大的府邸寂静无声,刻意控制了力道的敲门声不愿突兀,很快便将屋中人引来,不等门完全敞开,那身影便闪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