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知晓碧木如波,怎会如月华般皎洁。
可他们仿佛的确瞧见了那轮孤高之月,就悬在天边,悬在眼前。
天也忽然沉,天光一瞬隐匿,叠在层层积云之后。
玄龙游走在皎月之下,积云之上。
众人如此认为。即便这是白昼,这是神龙早已灭绝的时代。
积云翻滚,是龙在翻腾么?
他们想。
那柄流光溢彩的湛蓝之剑似乎成了世间唯一的色彩。
不再指向岑令,不再指向任何人。
只向风去,斩断来去匆匆的风,划破长空,留于无声无形的万丈之高。
将圆月断为弦月,将积云扫为过往。
剑铓锋,而不利,一往无前,但从无敌人。
良久,人们才晓得,何谓天时地利人和?以人之势,变天地之利。
势之能,可教日月换新天。
蓝芒落下,剑离了手。
清脆声响后化琉跌落地上。
风升也落地,她眼尾烧红,眸光更模糊。
忽而大笑几声就此走出人群。
与此同时一股幽香传来,沁人心脾。
源头正是风升先前的坐席。
“酒!好酒!”上座柳长老忽道。
众人醍醐灌顶,也才恍如梦醒。
“这是势啊。”
“有何作用么?”
“没用罢,我看刚刚是岑令赢了。”
“势,书上只提了一嘴,没什么用。”
有人反驳,“方才天地变色你没见么?这叫没用?”
云散日出,方才之景仿若一场梦。
梦醒后本该争论胜负,可不知谁说了声:“真美。”
“这种人真实存在么?”又有人说。
岑令童茗闻声,心中犹如重石落地。
是了,就是这感觉。
“……青轩不是禁酒么?”有人弱声。
“……”
那人一抬头,竟然对上淮与君的脸。
“!”
没等他掐人中平复呼吸,淮与捡起地上的化琉,拿了风升桌上的酒,一眨眼又消失不见。
醉了么?
风升不知,似乎有些晕,可浑身舒畅并不作假。
这量不会醉,她之前测过。
想到此处她便放了心,慢悠悠往藏雪峰去。
路旁花开得真好看。
她傻兮兮想,也想不到别的词,只觉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