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与见风升站在人群外,思索片刻忽地在空中盘膝,取出了惊月琴。
铮——
弦音扩散开来,悠悠如鹿鸣,声音单薄甚如蝉翼,泠泠作响又如清泉之脆。薄如蝉翼之声将主峰尽数覆盖,清泉之凌又极为分明地将羽诀门之人全部阻住。
“制。”她道,清凌之声传播开来。
苦战中的弟子喜出望外,立即将作乱的羽诀门之人压下。
“淮与君!”遥遥处似有人高呼。
淮与不作声响,她喘了口气,收起琴落地。
钟长老正一场赶一场地去制服这群崽子,闻声哼笑,以长老令定位淮与,传送而来。
掌门令可靠契约直接定位各长老,长老令却只能定位其他长老令的位置。十几年来唯有曾柯主动寻淮与,他直接定位淮与,而非令牌,也是因此,才没人发觉淮与那长老令早到了风升手里。
钟长老到了风升身侧,恰淮与就在一旁,他没疑心。
“淮与!”他声音颇浑厚,“做得好。”
淮与嗯了声,嗓音略轻,“主峰已除,只余下峰底的少许,教内门弟子去便是。”
钟长老十分赞许,“是,你这音律修得倒是真好,如此我便离去了。”他非多话之辈,既无旁事便离去了。
“阿升。”淮与瞧了眼那众探头探脑的弟子,又看向风升,问:“回峰么?”
“嗯。”风升眸光飘了瞬,应下。
50好软
回的自是醉风阁。
风升扶上淮与胳膊,体贴道:“师尊歇会儿,音律范围广,缩小范围耗费心力,何况那些人修为不低,您方才之举颇耗神。”
淮与心中一暖,在桌边坐下,问她:“他们为何不接纳你?”
手一伸,她干脆将风升揽进怀里,风升生怕她这会儿不舒服,僵着身体,挣扎着要起身,淮与道:“无妨,只方才有些窒息恍惚之感,此刻已好。”
风升这才不动了,淮与便将她抱在自己膝上。
“羽诀门那人身上还有你的剑气,你也帮忙了,他们为何将你排外?当时站局你确是被排外了。”
风升稍松力,靠在她身上,口吻漫不经心:“他们觉得我拖后腿呗。”
淮与沉默良久,只道:“嗯。”
羽诀门不大清醒的弟子被制服后,门内就平定了许多。
但也仅仅是平定,如何处理这些忽而闯入的羽诀门之人,众弟子仍在猜测。
傍晚练完剑,淮与被掌门喊去开会,风升才从离开峰顶,便见一人拦在身前。
林意白。她的师姐。
“你对淮与君说了什么?”她质问。
风升稀奇,她冷哼一声,摊手,“我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