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升先是一惊,她竟仅凭那一舞就推出了自己灵力流通的关窍。而后才反应过来,淮与君不关注自己的不寻常路,只是问剑。
如此,她也松了口气,而后思绪不经意便又被淮与所言勾住。这一招她尝试过,故而此问对答如流。
“于剑诀而言并无差异,攻势也更急,但终归……有些不对。”风升换了措辞,提起剑,从第一式起,到第四式才落。
这一遍流利至极,其中诸多剑招都如方才淮与所展,势急而沉,攻势猛烈。此谓练剑,与她先前的“舞剑”相去甚远。
淮与见她竟彻底了悟自己之意,且能转瞬大幅整改剑诀,眸中闪出一丝讶异。
风升无知无觉,仍在继续,“剑密且急,攻势不俗,初时不觉有异,越练却总觉差了些什么,方才一舞,恍然大悟。”
她又从第一式过到第四式,此次用的是她此前领悟之道,少了几分直来直去,婉转似舞,去势却不俗,且更轻盈,摒除了直来直往的沉重。
此可谓,舞剑。
淮与微微蹙眉,她抬手招来树枝,“以你之法,与我对阵。”
风升下意识瞪圆了眼,指向自己,“啊?”
没等淮与再开口,她自己又“噢噢”连连点头,忐忑道:“我……我起势?”
淮与点头。
风升合眼,睁眼时眸中似将月光汇聚,淮与君并未为难自己,也绝无可能只是为了为难自己。
如此,她聚神于剑即可。
剑道大成者,一花一叶皆为剑,风升未从那树枝中讨到好处,淮与也未伤她半分。
不敌者仍是风升,即便淮与已经压制了修为。但她知晓,淮与君应当已得到答案。
淮与望向她,开口:“抽刀不可断流水,唯有化作流水。”
此话如惊水之鱼,让风升不得不心湖波澜顿起。那些疑惑转而被惊喜取代,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淮与君竟全然与她想到了一处。
她如寻到知音,激动道:“便是如此,我此前禁锢许久,虽说先前剑法并无错处,却总觉滞涩、沉重,以此婉转之舞,恰可中和,又不损剑势。”
淮与缓缓点头,看向手中枝木,眸中有几分莫名。
她如此平静,倒让风升察觉到不对了,她急急轻咳一声,改口:“弟子,弟子此前禁锢良久。”
淮与君乃是万人敬仰的长老,她这礼数可是被抛到了十万八千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