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在格桑乌的软磨硬泡下,云照雪还是无奈伸出手,在货郎那儿买下了两个别致新奇的锦鲤灯和两个据说声音最响的爆竹。
买下这锦鲤灯的傍晚,格桑乌便吵着要去矮檐上挂那红彤彤的锦鲤灯。
在格桑乌踩着矮凳挂好了两边后,云照雪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道:“这一只歪了。”
两只锦鲤在夜风中悠悠地晃着, 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挂的有些一前一后。本着挂上就行的宗旨, 格桑乌理直气壮地反驳道:“没歪。”
不欲与她争辩, 云照雪只能自己站上矮凳,将那红鲤灯拉出一截来。
可不知是制灯之人偷工减料, 还是说这灯实在扛不住颠沛的路途。云照雪刚一碰到那锦鲤,那黏在两侧的眼珠子便掉下了一颗。
这下好了,原本那鱼头就大出鱼身好多,这下只剩一只鱼眼,就更添一分“别致”风味了。
“……”
看云照雪皱眉与那鱼眼相对,格桑乌不由得笑出了声。
她足足笑了半天,等云照雪僵着脸准备自己去捡时,她才憋着笑捡起了那还没龙眼核大的眼珠。
云照雪脸上是微恼,格桑乌眼中满是笑,两人都只顾着去看那掉地上的鱼眼珠,没注意到彼此的动作。这不,一个低着头准备弯腰去捡,一个半蹲着准备将东西送出,一个不留神,格桑乌的鼻尖便蹭到了云照雪的脸。
相触后,云照雪一怔,立马便要直起腰背。但谁知格桑乌却比她先一步反应过来,在她准备抽身时,蓦然伸手勾住了云照雪的领口!
四目骤然相对,云照雪甚至能从格桑乌的眼中看见满脸惊讶的自己!那就更别说两人几乎纠缠在一起的呼吸了。
从来没有人能对自己做出这般放肆的动作。就算是与她最为亲近的师姐和师君,当年也只是克制抚过她的发尾。
不知如何应对的慌张盖过了被勾住领口的恼怒,云照雪拉下格桑乌的手,急声道:“格桑乌,你知不知”
一个“耻”字即将到嘴边,可是看着面前异常认真的人,云照雪却不知为何偏头咽下了这个字。
看出了最后一个字的口型,格桑乌却毫不在意地轻笑出声。
“我又不是你们正道人士,要什么廉耻?”
明知道云照雪听不得这些轻浮的话语,可是格桑乌却固执地非要讲下去。那双带着恼色的眼中分明有抗拒,可自己却像迷了心窍一般非要靠近。
心间的鼓动愈来愈放肆,格桑乌想,原来不知何时,这些玩笑话里早已掺进了自己大半真心。
格桑乌的双唇一开一合,鼻息间的梅香也愈来愈烈,云照雪僵在原地,听见了耳边那暧昧的声音。
“我只要和云大侠耳鬓厮磨,日夜为伴,做一对逍遥眷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