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易君笙这么说,秋望舒还是悄悄地扶住了易君笙的小臂,让她能更方便地借力。
秋望舒这个细微的动作并没有逃过易君笙的眼睛,看到她伸出的手,易君笙垂眸无声地笑了笑。
“多谢丘姑娘。”
到了稍微平整一点的地方, 秋望舒才松开了手, 走到了易君笙前面。
虽然走在面前三步之处, 可她的脚步却比之前慢些,似乎是顾及着身后的自己。
于是乎, 在盯着秋望舒的背影看了半晌后,易君笙轻声道:“丘姑娘,你很会照顾人。”
顿了一顿,易君笙更进一步,问道:“是照顾过家中姊妹么?”
闻言,秋望舒的身形一滞。偏头看了一眼易君笙,秋望舒随口回道:“我没有姊妹。”
确实没有,自打她记事起,小院里就只有她和秋臻,别说姊妹了,她连一个亲戚都没听说过。
“是么……”
听完她的回话,易君笙的声音听起来竟还有些轻松。
不清楚易君笙这么问的用意,秋望舒只能默默琢磨地闷头走着。
没走几步,却又听见身后人突然问起:“那丘姑娘是如何知道……缓解喘疾的法子的?”
那声音轻得捉不住,一字一字地落到了耳边,即使没有回头,秋望舒也能清楚,背后那个人的眼光应该凝在了自己身上。
可能是这一路的共患难叫她放下了些许戒心,也可能是习惯了易君笙的存在,沉默了半晌后,她竟然破天荒地回答了这个窥探她过去的问题。
“以前……有人在我面前发作过。”
“后来,也在书上看到过。”
如果秋望舒在此时回头,就能看见因为她的回答,而悄悄弯起嘴角的易君笙。
似乎是听到了叫人感兴趣的回答,可是易君笙却没有因此满足,反而直勾勾地盯着身前的人,固执地追问道:“丘姑娘说的,是什么人?”
这一句话让秋望舒蓦地愣在了原地。
什么人,大概是……很久都没有被自己想起来过的人。
可是,这到底是与她有什么关系?
像是不欲再回答下去一样,秋望舒生硬道:“……记不清了。”
记不清了么?
秋望舒埋头走着,一声都没有再吭。
可是易君笙却看了她半晌。她看得很认真,认真到几乎可以描出发带上的纹路,认真到连秋望舒都感觉到了这种同从前不一样的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