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秋望舒跟个陀螺似的在床上钻了一圈,秋月终于绷不住出笑出了声。笑完,轻飘飘地斜了秋望舒一眼,没好气地回呛道:“想什么呢,你娘我正经得不得了”
见秋望舒满脸写满了怀疑,秋月翻了个白眼,不耐烦道:“收拾完出来,我备了马。”
“马……?”
知道秋望舒现在心中一定充满了疑问,秋月提起了自己脚边的包袱,边往外走边说道:“边走边和你解释。”
而身后,秋望舒显然还没回过神来。见她满腹疑惑地捏着自己的冬衣,秋臻倚着门框,皮笑肉不笑地告诉女儿:“要是我数到一百你还没收拾好,那我就不告诉你了。”
发自内心地发出了今天的第三声:“啊?”,秋望舒下意识把一只腿伸下了床,但另一只腿还留在床上,还跟她一团浆糊的脑子一样没想明白。
可秋是月打定主意不让秋望舒想明白了,好笑地看着搞不清状况的女儿,秋月竖起手指来数到:“一、二——”
“啊啊啊,好好好,好好好。”
手忙脚乱地穿着鞋,秋望舒嘴里忍不住嘟囔道:“莫名其妙……”
穿好鞋,秋望舒不服气地提着包袱跑出了门槛,没好气地打断了她的数数:“走吧!”
然后便拒绝了相帮她拎包袱的秋月,大步跑向了门外。
镇上的人还在睡梦中,空气中连晨起时烧柴的焦味都闻不见。
秋月买的马静静地被拴在门外,不知它是不是也嫌秋月在夜里瞎折腾,所以才不时甩甩头对着两人发出阵阵响鼻声。
秋月没再说话,秋望舒便只能惴惴不安地跟着她朝前走去,边走还边忍不住回头朝家门望。可秋月却不一样,秋月一眼都没有回头看,她那个样子,就好像这个院子不过是什么可以轻易舍弃的东西,所以也不需要顾虑是否会回来一样。
上马前,秋望舒心中莫名慌乱了起来,她再忍不住又回头紧盯着生活了十年的院子,急声问道:“我们还回来么!”
闻言,秋月的脚步顿了顿,她张了张嘴,看了秋望舒半晌,才轻声回道:“……回来的。”
也不知道是向秋望舒保证还是说服自己,笑了笑,秋月故作轻松道:“这是家啊,难道还会回不来么?”
会回不来么?
秋望舒不知道,毕竟她连为什么要离开都不清楚。
秋月就是这样,从前不告诉她为什么来到聆松镇,今日估计也不会告诉她为什么要离开聆松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