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打开,江雪荷先出来两步, 把东西放到玄关, 却见白寄凊一动不动, 她不过轻轻一拉,白寄凊就轻飘飘地踉跄了两步,故意歪倒在了她的怀里。
江雪荷自己包袱重,总想着自己三十多岁了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因此格外珍惜白寄凊这份被惯坏的娇气和孩子气:“不困了呀?”
“不困了。”白寄凊说,“我要吃东西。”
江雪荷弯腰,去解鞋带,白寄凊刚要恃宠而骄,打算暗示她把自己的鞋带也解开,没想到江雪荷举手之劳,顺手就帮她解了。
白寄凊被人这样宠爱的时候多了,可是对象是江雪荷,就是不一样。她也说不出具体哪里不一样,总之是很不一样,让她想要十年后,二十年后,仍然是这个人的不一样。
江雪荷把火鸡面重新放到微波炉里叮两分钟,规规矩矩地按照店员教她的,加上溏心蛋和海苔碎一起拌匀,小小一碗,白寄凊饿的厉害,三口两口吃了干净。
她抬起头,看到江雪荷居然还在站着,只静静地看着她。
白寄凊心里一颤。
等洗漱好,她像一只慵懒的猫,也像一条脱了关节的蛇,钻进了江雪荷怀里,把头枕在她肩膀上,小声说:“不穿家居服也没关系的,我没有洁癖。”
江雪荷也小声回答她:“没事,我是在养成好习惯。”
“我想和你说话。”白寄凊说,“还不想睡觉。”
江雪荷没说什么现在已经凌晨四点,马上就要天亮之类的话,而是很耐心地倾听:“好啊,你说,我听着。”
“我可不演独角戏——”白寄凊故意把尾音拉长,“我不说了,你先说。”
江雪荷搂着她,感觉心里也沉甸甸的,竟然没来由地一阵悲伤。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副作用?太爱了,最浓情蜜意的时候,就会难过。
“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江雪荷说,“这个月也就拍了点短视频,还去拍了嘉人的封面,本子……还没有遇到合适的,不过也不着急,咱们不是要到夏威夷玩一阵吗?”
“还有呢?”白寄凊问她。
江雪荷又想了想,实在感觉没有了。
“想我吗?”白寄凊提示她,很有点不怀好意地,“怎么想我的?”
江雪荷心里清楚她纯粹故意,可她这样也实在是故意的可爱,只能强忍着不好意思:“很想你,特别想你。”
“怎么想的呀?”白寄凊不准她避重就轻。
江雪荷怔了怔,只好诚实地说:“我会听你的微信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