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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翘艺不会撒谎,如果是她说出去,她绝对会承认的。

“不是。”陈翘艺像是还有什么话,

黎放歌示意她说。

“禾歌小姐,陈北择,你不打算追究了吗?”

“艺姐,如果你是我,一个老父亲那样低声下气地苦苦哀求你,你会怎么做?”

陈北择可谓机关算尽,他处心积虑地布置那么久,到头来却什么都没得到,还害得他的信息素紊乱综合征复发。扭曲的爱让人疯狂。

从信息素疗养康复医院和警方给的相关报告看,照陈北择目前的状况,近几年之内,他都必须待在疗养院接受治疗,不会有自由可言,虽然不能说这是他罪有应得,但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不出所料,陈翘艺没有回答。

“这件事谱大人既然插手,就全交给他处理吧。”

黎放歌现在没心情理会那件事,他的便宜父亲应该会帮她处理好。

“那——禾歌小姐的债务打算怎么办?”

那天陈翘艺也在场,

陈北择的父亲谦卑地说,“犬子多有得罪和冒犯,现在他因病无法登门,老身在这里代他向黎小姐致歉,对不起。”说着,他先站正,再躬身。

黎放歌多有不忍,首先得罪和冒犯她的并不是老人家,其次他的态度非常诚恳,不论是慑于谱大人的权势,还是为了挽救唯一的儿子,都其情可悯。

“老先生,这件事等到报告出来再论,人犯错要付出代价,倘若陈先生真的因病无刑事责任能力,我们再论。”

“谢谢黎小姐宽宏大量。”

黎放歌知道老人家指的是什么,

以谱大人的权势,加之陈北择——至少在黎放歌穿到这个世界之前是清醒的,想要针对他、非要治罪于他其实并不算什么难事。

“不谢。我们不过依法行事。”

陈北择父亲见黎放歌并不咄咄逼人,临离开前不只一次表示,只要她宽宏大量,关于债务的事,因为陈北择也多有不义,可以再商量、好商量。

但黎放歌很不喜欢看到老人家因为慑于权势而如此卑微,便义正辞严地说:“一码归一码,请你们照管好陈先生,我也会按期限归还欠债。”

老人家又震惊又惭愧,忙回:“抱歉,老朽实在冒昧。……”

眼看还债的最后期限越来越近,

黎放歌也不是不焦灼,只是想不到办法。

“再说吧。”她故作云淡风轻。

“禾歌小姐为什么不先接受关小姐的帮助?以后你再——”

“艺姐,我晨跑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