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就别再让姐姐一说再说了。”
“不要!这种话,黎姐姐要一说再说才好呢。”
“好。”
最终,黎放歌没有回房间,而是转身去了琴房。
这种时候,一个人待着,她一定会胡思乱想,可怕的事情一定会重新回到脑海,
时间还早,她打算弹一会儿钢琴。
坐到琴凳上,她抽出湿巾,擦了好几遍手,
以前,这种时候,她的大脑里总会争先恐后地冒出很多歌,就好像那些歌都在争先恐后地想从她的嗓音走向万千听众的耳朵里——
而现在,她的脑海却被关笑语占满,一首歌——不,仿佛连一个音符都没有。
黎放歌知道,她想见她——
如果能确定陈北择已经离开,她想,她会毫不犹豫地请她过来,或者,像所有忍受不了想念的人一样,不顾一切去见她,
与所说的九十九分比一百分相反,
其实,她更想要形式上的一百分,今晚没有关笑语显然不会是满分。
她淡然地望着黑白分明的琴键,好几次,双手放上去,五指却像是被禁锢了一般,她灵活的手指仿佛已经不再受她掌控,无法感应到任何音律和节奏。
放在一旁的手机又嗡嗡地震起来,
“黎姐姐,我要过去陪你。我不要余地了,我只要黎姐姐。”
“不行。”
与发出去的消息相反,黎放歌从没有像这一刻这样渴望见到关笑语。“姐姐这边不安全。”
“那我更要到姐姐身边去。”
“你等一等,我去问问艺姐外面怎么样了。”
“黎姐姐,二十分钟之前艺姐就告诉我,我可以过去。”
“………姐姐等你。”
黎放歌第一次觉得,陈翘艺这个古板的女人似乎蛮了解她。
“黎姐姐,我都说累了,诸如此类的事情,我希望姐姐可以亲口告诉我。”
“诸如哪类?”
黎放歌装傻充愣,她知道关笑语说的是什么。
“不论是好的事、坏的事,我都希望姐姐告诉我;姐姐想我的时候,更要告诉我,不要忍耐,不要羞涩。”
“关笑语,姐姐什么时候羞涩了?”黎放歌试图挽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