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盏月却摇头:“我本就没打算将它放在储物戒内。”
“哦?那倒是有趣,说来听听。”
话音刚落,黎伶就亲眼看到霜盏月捧起赤羽,缓缓地将它贴在心口,滚烫的温度跟心脉相接,她的额头渗出一层汗水。但她并未放弃,紧抿着唇,睫毛轻颤,忍耐着将其融入心间。
做完之后,整个人都有些脱力,呼吸不稳,脸色有一点发白。额间细汗随着鬓角流淌,打湿一片长发。
霜盏月抬头,嘴角噙着笑意,双手按在怦怦乱跳的心脏上,表情有一些眷恋:“珍贵之物,自然要放在最珍贵的地方。”
黎伶跟她柔和的目光相对,只觉得这人按的不是她的心口,而是自己的心口。一股难言的悸动在胸膛蔓延,很热很暖,似要将人烧坏一般。
她是此间唯一一只活着的火凤,生于涅槃之中,天生不怕烈焰。年幼时心高气盛,曾追逐金乌骄阳,偏不服它能高高在上,将灼灼日光洒落大地。可后来她逐渐放弃,并非自认凤火不及太阳,而是嗤笑金乌一身神力,却只能永世囚困苍穹。
黎伶最是骄傲,不怕鬼神,不怕困阻,自诩炽热无极,可现在竟然被一句话烧得心口滚烫。
难耐悸动,燥热惊惧,心比天高的她第一次退缩害怕。
想要移开视线,想要就此逃开,但体内的傲骨不允许她示弱,只能逞强地回望这人。
“最珍贵的地方吗……我很喜欢。”故作潇洒地开口,这才发觉口干舌燥,连声音都变得沙哑,“不过,我可从未说过要白送给你。上一次赠送暖玉戒,你用这枚镶嵌着红色晶石的赤戒回报。这一次却是此世间仅存火凤的挚爱翎羽,你又要用什么报答?”
明知在煽风点火,会催促状况不断脱离掌控,但黎伶仍然这么开口。
她的提议虽然合理,却太过突然,霜盏月一怔,羞愧地低下头:“我……我……”
她有什么?唯一条性命而已。又能给高傲的殿下什么回报?
答不出,所以自惭形秽。
“事先说好,禁止拖延,你背叛过我,不给一个合理的答复,我绝不满足。最起码,也该交付一半代价。”黎伶猜到她的尴尬处境,却依然不依不挠。
故意使坏,也在刻意泄愤。
谁让这可恶的人竟敢以卑鄙的手段扰她心境。
该罚,且要重罚,不可姑息。
黎伶思绪飞快,知道她给不了任何东西,已经想出无数种折磨惩罚的手段。随着时间推移,心底躁乱逐渐平息,说是胸有成竹也不为过。
然而她早该记住,不讲理的傲慢虽然有效,却也往往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当坚不可摧的高墙被摧毁,脆弱心脏就只能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