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红色浸染掌心,像是冬日的寒梅在她手中绽放。
“……毒?”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强烈的刺痛就席卷而来,五脏六腑仿佛被灼烧撕裂一般,很快就夺走她的意识。
“盏月?!”焦晨吓了一跳。
黎伶蓦地瞪大双眼,心底一慌,立即上前扶住她,同时封锁经脉气息,用浓浓妖力稳住神魂。
混沌,沉重。
霜盏月仿佛身处泥泞的沼泽,整具身体都被浑厚紧密的泥浆包裹,透不过气,挣脱不开。意识昏昏沉沉,记忆颠三倒四,好想用力抓住什么,却被迫束缚在虚无的空间。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永远囚困在泥潭中时,一股极为亲和熟稔的力量探入身躯。软软的,温暖舒适,令人安心,分明不是自己的灵力,却全然不想反抗。
已经许久不曾感受过相似的力量,上一回还是在母亲身上。
一样的温柔,一样的广阔,像是浩瀚星海,能接纳世间万物。
“母亲……”
沉重的枷锁逐渐褪去,她感觉身体在不断上升,一点一点将她拉出泥浆。
“娘亲……”是你吗?
浓浓的思念融入血液,她轻颤着睁开眼睛,听到一声轻笑。
“可算醒了,只是可惜,你娘不在这里。”黎伶将手抚上她的额头,随后又移到胸前,贴在心口。感受到胸膛内生机勃勃的跳动,整个人都松一口气。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只是再也不愿看这人吐血昏倒。
就在方才,这颗心脏微弱地几乎停止跳动。
她没想到霜盏月真的不知汤中有毒,满心以为这人只是假装喝下。
谁曾想是自己的傲慢害她受罪。
“怎么,还未回神?若是你一定要唤我娘亲,仅限此时,我可以勉为其难地应下,顺带给你一个温暖的拥抱。”见她茫然地看着自己,还是没能控制内心的顽劣。
直到听清这段话,霜盏月才真正地回神。
双耳微红,抿唇别开视线。
因刚刚中毒咳血,面色有些苍白,凌乱的发丝被细汗粘住,才才醒来的双眸仍带着氤氲迷离,水雾一般可人。
体弱多病,偏偏容貌过人,虚弱而气恼的模样简直我见犹怜……秀色可餐。
黎伶呼吸微滞,捏着手指别开视线。
不妙,方才那是什么感觉……
冷静。
匆匆起身,将窗户打开半截透透气,若无其事道:“身体可还有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