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黎驰在逃避。
黎扶余亦然。
微妙的情绪在宁静中维持平衡感。
黎扶余翻了两三页,书里的内容没看进去多少,默默叹了一口气。
她知道黎驰不会主动开口,但他迟迟没有离开恰恰是在等待着自己开口询问,如果问了,就必然会得到一个回答。
扶余不问,是因为发现过去的事情确实没有太过于纠结的必要。
她刚刚选择去放弃,这种选择的完成大概也就仅仅是在昨天或者是前天之类的。
她过于痛恨“命运”、“生活”,就是因为这样的不确定性时时刻刻充斥在其中,将你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精神力量击破。
“阿驰。”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气,坦然、谄媚、还是斥责?
没想好,所以就连扬起的笑容也有些不伦不类,“你现在发达了?发达了就接济我嘛,住大房子。”
“你也看到喽——”
看起来好像是为了让自己说的话更有说服力,她的目光随之摆动,“这里地方小,隔音差,乱七八糟的什么人都有”
说服力啊
是在说服自己吧,黎扶余。
你现在还要巴结着黎驰过日子——你现在没有能够支撑自己的经济来源,你只能巴结着面前的这个人,祈求他在这样破碎的状况之下还能选择当个傻子
那个西装男人也真是的,偏说出来那些挑拨关系的话。
你总不能让邱羽养吧。
当心里面出现这个想法的时候,黎扶余火速的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给赶了出去。
啊
这个时候她想的又是。
一个女生,是在多走投无路的时候才去选择卖。
家庭、生活、社会舆论——来自这些方面对她的压迫已经够多了。
不是不说,痛苦就不存在的。
她不想、不能并且也不会成为又一个施压者。
“阿余。”黎驰把墨镜摘了下来,“我一直都有在考虑什么时候告诉你这些事情比较好。”
“有时候又觉得过去的时间太长,你不知道不去深挖这个事情的根本缘由才是最好的。阿余”
黎扶余看他。
此时此刻,那个二十岁女生的脸上五味杂陈,她哭不像哭,笑也不像是笑。
不够痛苦所以不哭,不够快乐所以不笑。
她仍旧咧着嘴,表示自己会用一个积极的态度去面对——无论即将从黎驰的嘴里面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