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推了推面上的眼镜,叹了一口气,“我的确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关于夏柑的,关于你们两个分开的三年。”
“可能有些长,陶小姐还是让我进去讲吧。”
陶然犹豫了一下,往后退了半步,对夏由说,“进来吧。”
陶然的家不算大,是租的一套两居室,一间当做卧室,一间用来放杂物。
桌子上的果盘里面摆着刚切好的橙子,应该是还没来得及吃。
相框上面没有放置照片,而是码放好的电影票根,一张又一张。
夏由没有听过妹妹过多的讲述有关于她这个爱人的事情,但两个人的经历却是一点也不少的都从夏柑的日记本里看到了。
接过陶然递来的水之后,夏由开口。
“我们大概是第一次见面,陶小姐。”
这种客套的话陶然没心思听下去,敷衍的点了点头。
然后男人又接着说,“夏柑和你谈恋爱的那几年我在国外工作,并不知道你们的事情,如果知道的话,我想也不会到现在这种局面。”
语气里面带着的懊恼不像是假的,他说,“大概是两年半之前,我回国了一次,把夏柑带走了。”
两年半之前?
陶然在心里面计算着时间。
夏柑一声不响的离开是在三年之前。
那中间的半年?
“我从国外回来的时候,夏柑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即使这两年多,夏由亲眼看着妹妹在自己身边又慢慢的恢复到往常的摸样,说起这件事来,声音还是隐隐约约的有些发颤。
那里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我不知道她费了多大的功夫给我打通了电话。”夏由说,“我只知道我去晚了。”
“我的父母鬼迷心窍将她迷晕送到了戒同所里面,她在里面待了半年”
迂腐的父母仍然沉浸在守旧的观念之中,他们偷偷翻看妹妹的房间,从里面找到她喜欢女生的蛛丝马迹。
接受不了一贯乖巧懂事的女儿做出如此忤逆他们思想的事情。
不,不是接受不了。
是不会允许孩子去做这种违背他们意志的事情。
孩子应该按照他们安排好的路去走,应该时时刻刻听从他们的见解,将生身父母当做神祇,萌生出的任何自我意识都是大逆不道。
何况夏柑这种的,违背社会常理,传出去让他们颜面尽失的事情。
那天是夏柑二十一岁的生日。
夏母在知道她喜欢女生之后,态度也没有比陶然的母亲好多少。
做出一桌子女儿爱吃的饭菜,原本以为是不喜言语的妈妈给的一个台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