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姑娘走这一段了。”
他走得很快,一下坐到了十字路口一块铺着布的地方,手脚麻利地将那写着“神算子”的旗子抽下来,卷巴卷巴揣起来。
转而捧起了地上的一个铜盆。
神算子就变成了叫花子。
“姑娘,坐啊。”他毫不在意地拍拍地,“坐这里。”
“……”
坐下的时候,我简直恨不得刨个坑将自己埋了,但好奇心还是战胜了羞耻心。
我刚一坐下,便迫不及待开口:“能算什么?”
“前尘往事,姻缘财富,生老病死。”他又摆出了那样的笑,“只要姑娘有东西来换,一切皆可知。”
“我没有钱。”
“我不要钱,要物件。”
“物件?”
静了一会,“我瞧着那铜镜就挺好。”
我猛然抬头去看他,下意识将铜镜往背后藏,但他好像真能看见我动作般,幽幽叹口气,继续道:“看来是姑娘心爱之物。”
他状似为难地皱了皱眉,“那用姑娘头上的簪子亦可,只是算不了太多,仅能问三个问题。”
三个问题,足矣。
我不再犹豫,抬手一抽,那根簪子转眼便到了他手上。
“姑娘问吧。”他笑着将簪子收到怀中,又竖起三根手指,再次叮嘱:“就三个。”
我略一思索,第一个问题便浮现脑海。
“我是如何死的?”
“姑娘是服毒——自杀。”
我立时愣住,落到嘴边的第二个问题都卡住了。
居然是自杀?为何?
“姑娘第二个问题要问是因为什么吗?”
“不。”我将满脑子疑惑暂时撇开,问道,“我有否负阿桃?”
他听完,一下将眉毛挑的老高,“阿桃?姑娘要将问题浪费在他人身上?”
我不赞同地蹙眉,“不是浪费。”
大概是听出我语气中的不满,他讪讪一笑,嘴皮子再一碰。
“没有,姑娘不论身心,皆未负她。”
闻言,我不自觉松了口气,良久才缓过来。
“第三个问题,为何我无法从镜中看见自己?”
他空洞的眼眶变得狭窄,像是眯起眼睛来在仔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