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韩昭心思单纯,她欣赏一切靠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爬上来的人。在知道白彤是从教育资源贫瘠的小城镇考进的科大之后,白彤在韩昭心里的地位就仅次于程数了。
所以,相应的,白彤也很喜欢韩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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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毕业的时候,白彤也拿了其他公司的offer,最后选择鹏跃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程数在这,她想在程师姐手下干活,继续当师姐的小跟班。
这一年,“忆存计划”启动的这一年,白彤说没有怨言,那也不可能。
dna存储芯片在五年前就有了雏形,这几年逐渐成熟,也开始用作于鹏跃、黎枫产品的存储芯片。
现在,dna存储组的地位在生物计算部可以说是断层第一。
而脑机接口组,除了白彤入职前就完善的eeg事件检测算法,几乎可以说是颗粒无收。
包括在忆存计划开启之前,脑组做的“外骨骼”、“意念说话”以及“视觉重建”的任务,效果都算不上好。
虽说研发之路不可能一帆风顺,但白彤本身就不够自信,她需要一个实打实的成果来证明自己。而不是被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吊着,不上也不下。
这种感觉让白彤一度回想起本科期间,再努力也没法跟那些天才比肩的痛苦。
忆存计划开启后,脑组的其他研究就暂时搁置,最近才有机会重新捡起。一个星期前,“意念说话”的非入侵式脑机接口设备取得突破性进展,给白彤打了一剂强心针。
也让白彤觉得,如果程数没有强行推进“忆存计划”,是不是“意念说话”的设备在一年前就可以完成研发,她的精神压力也就不会一直居高不下。
但是这点怨气在见到程师姐的那一刻就灰飞烟灭,她的第一反应永远都是和师姐分享最新的实验进展。
十年前是,现在也是。
突如其来的头疼袭来,程数猝不及防。
她一只手撑在智能墙上,才勉强维持住身形。
“程姐!”白彤吓了一跳。
“我没事,头有点疼而已。”程数缓了缓,咬牙道,“新冠后遗症。”
白彤担忧不减:“会不会是跟那次实验有关?”
程数略过这个话题,声音有些不自然的颤抖:“有没有什么快速恢复记忆的办法?”
“就算有,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你目前的情况必须避免电极刺激。”白彤叹了口气,神色凝重,“之前推测程姐你是在大脑处于极其脆弱的状态时又受到了外界的其他刺激,才丧失了记忆,现在看这个推测依然成立。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启动大脑自保护机制的心理层面的‘刺激’就是记忆的开关。”
白彤看着师姐,不由地又开始埋怨自己就是条菜狗,以她的能力根本帮不上程师姐什么忙。
心理层面的刺激?听到白彤的这番话,程数蹙眉,心头涌上异样的感觉。
她强行将这股不安压下去,把思维的重心重新放到“忆存计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