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几次像今天这样的失误,恐怕叶眠就要沦为媒体口诛笔伐的对象了。国内的舆论导向甚至会往“给国家丢脸”的方向发展。
叶眠摩挲着无名指的指根,将那枚戒指取出了些,可想了想还是又推了回去。
程数在休息室等叶眠。
看到对方一脸颓然地走进来,程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她能从观众的反应看出来,叶眠这次演出肯定出现失误了。
刚刚程数在休息室内待着,更是听见门外传来的交谈声——那个外国女人在开玩笑安慰叶眠。
后来,交谈声逐渐消失,程数知道是那个外国女人离开了。但是叶眠没有立刻推开休息室的大门。
程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叶眠可能……不想面对她。是因为她不会安慰人吗?还是因为她没法给叶眠提供情绪价值?她在音律上没有办法和叶眠产生共鸣,所以叶眠不愿意和她交谈……
程数有点慌了,她急忙说:“你刚刚和佩格合奏得很好……”
欲盖弥彰,哪壶不开提哪壶。
叶眠不太想听这些,遂转移话题:“你是不是吃醋了?毕竟我和她靠得那么近。”
“没有……”程数下意识反驳。
她是在看到叶眠和佩格四手联弹时,心里很不舒服;听到她们在门外交谈甚欢时,有些喘不上气。原来这叫吃醋吗?
“这是你的工作。”程数没有什么底气。
“你还是那么认真。”叶眠勉强笑了下,默默敛去眼底失望的神色。
回酒店的路上,她们俩沉默无言。
程数心慌意乱,果然,叶眠不愿意和她分享忧虑。
——和她分享又有什么用呢?她甚至没能听出来叶眠是在什么地方失误了,又怎么能帮到她呢?
是夜,她二人洗完澡。
叶眠主动提出要不要听她弹琴。
程数忙不迭地点头。
她们所在的酒店套房,会客厅中央立着一架三角钢琴。
叶眠让程数坐在沙发上,而她缓缓走到钢琴旁抚上琴键。
落下第一个音时,套房的灯竟然一瞬间全熄了。可钢琴师丝毫不受影响,音符沿着指尖跃动,构成婉转悠扬的旋律。
漆黑的房间内,只有茶几上的一盏小夜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这首曲子,本应该是欢快的旋律,可钢琴师的演奏却夹杂着忧伤。就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划亮火柴,看见了过世的祖母。本是掺杂着温情的故事,读者却在结尾处发现,小女孩冻死在了那个寒冷的夜晚。
一曲完毕。
程数听见脚步声,也听见了自己的呼吸声。
叶眠不由分说地将她压在身下,温热的五指探入她的脖颈。
下一秒,掠夺性质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