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里面大多都是一些便签纸、魔方等等的小物件,并没有发现戒指的身影。
“唉。”叶眠不免地又叹了口气。
书柜没有,叶眠只好把目光放在硕大的办公桌上。这张桌子还是找著名工匠定制的, 花了跟沙发同样的价格。
桌上随意地摆着投影仪和智能眼镜。奶白色的投影仪上还落了一层厚厚的灰, 可以看出来, 它已经很久没被用过了。
叶眠望向办公桌正中央的抽屉,胸口不知为何竟然有些密密麻麻的疼。她微微蹙眉, 将心中的异样压下去。
又不可能是什么潘多拉的魔盒,她到底在紧张些什么?
叶眠这样想着,拉开了抽屉。
果然抽屉里安安静静地躺着那枚失踪多日的婚戒。
“我就说嘛,戒指肯定是被老婆忘在……”
叶眠声音突然顿住,手里的水杯被打翻,热水浇在食指上,她却感受不到一丝痛意。
陶瓷制的马克杯砸在地毯上,发出闷响。
叶眠如坠冰窟。
抽屉里,不止有那枚戒指。还有叶眠三年前送程数的那款石英腕表,以及去年送她的情人节礼物——和表带同色系的手链。
如果此时的叶眠再意识不到这一切意味什么,那么她就迟钝到了极致。
程数将身上所有与她有关的东西都取了下来,像是在举行什么告别仪式。
程数平日里除了婚戒,其他饰品都是偶尔才会佩戴,所以叶眠才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到,如今的程数身上竟然一件与她有关的东西都没有。
可现在,她甚至可以想象到,程数站在和她现在相同的位置,将戒指摘下,又把腕上的表和手链取下,放进抽屉里的画面。
程数先是脱离了她们的家,后又将她给的戒指、腕表和手链一一摘下,下一步呢?是要脱离她吗?
一个星期之前,程数带着女儿们搬家,并不是什么所谓的怕她担心,而是……真的想要离开她。叶眠在意识到这一点后,心脏忽地一痛,一时间几乎无法呼吸。
叶眠颤抖着手,执起那枚婚戒。
石英腕表还在不知疲倦地走动。
叶眠说:“她不要你了。”
腕表只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
叶眠仅仅只是看着这一切,就觉得心像是被暴风雪凌虐了一整夜,呼吸间都是千疮百孔的疼。
她不想要你们了,也不想要我了。
痛彻心扉。
叶眠几乎站不稳。
她迫使自己冷静,或许有什么误会呢?或许,程数只是嫌这些东西戴着太麻烦,所以才取下来的呢?
许是这个猜测太过可笑,叶眠唇角勾起一丝自嘲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