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好烦。”叶眠看了眼时间,确实到该练琴的点了,但不骂一句程数心里不痛快,就又恶狠狠地说了四个字,“衣冠禽兽。”
要不是知道程数之前是怎么对她的,还真会被这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给骗了。大尾巴狼收起爪牙了现在在这装矜持,受不了一点。
这句不轻不重的骂落到程数身上,没半点感觉。她只想着逃过这一劫,是衣冠禽兽还是不穿衣服的禽兽在她心里都无所谓。但说句实打实的话,也不是说真有多不能接受,她一向擅长勉强自己。何况结婚了本来就逃不开这事,就是有点太快了。
让她用二十三岁的心态来接受三十三岁的人生,一蹴而不了就。
叶眠的脾气都在嘴上,骄纵了但没有完全骄纵。她自顾自穿好裤子,就又开始跟程数说情话。
程数完全理解不了,怎么能有人这么轻飘飘地就能把“爱你”“爱死你了”这种话挂在嘴边,搞得情啊爱啊能批发似的。偏偏她又很吃这套,叶眠说“老婆我爱你”的时候,她的心真的小小地动了下。
她真的很需要这种赤忱热烈的爱。
可当这种爱太过热烈的时候,程数就又开始担心,她有没有能力回报这份爱。
等叶眠去练琴了,程数一个人待在卧室里,不自觉地便做了个“我爱你”的口型。但真到发音的时候,在“我”说完后就卡住了,死活往下顺不了。
程数试了两下,放弃了。
晚上,叶眠偷偷躲在洗手间给许柏心打电话。电话内容非常隐秘,需要背着老婆才能打。
此时,正在家里美滋滋吃宵夜的许医生被呛到了:“你说什么?春药?”
叶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搞不到吗?”
许柏心赶紧喝了两口水压惊,缓了半天才继续道:“我的大小姐,您少看点小说吧。”
“啊?”叶眠抓了一把头发,“所以春药都是假的?”
酒后乱性是假的,春药也是假的,到底还有什么是真的?
许柏心用筷子夹起滑溜溜的粉丝,吹了吹:“不能说都是假的,只能说正常人最好不要吃。一般来说这种激素类的药物,不仅效果微乎其微,还会造成内分泌紊乱。百害而无一利,吃一粒还没生理期前几天带给女性的冲动强。”
叶眠:“看来你很有经验。”
许柏心胸口中了一箭,叶家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她许医生是母胎单身,除了病人外不论男女连手都没牵过,纯情得跟颗小白菜似的。
“请勿人身攻击。”许医生心痛不已。
叶眠叹了口气:“你找个时间去医院挂个号,把面瘫脸治治,要不然上哪找对象去?就你那张扑克脸,是个人看到了都得手指肌无力。”
许柏心:喵了个咪,怎么还越骂越脏了?
手里这碗粉瞬间就不香了。
许医生以牙还牙:“所以,二小姐您最近…生活不太和谐,是吗?”
“当然没有!”叶眠声音高了一个度,“我们好得很,芙蓉帐暖夜夜笙歌。”
喵的,许柏心又被呛住了。
好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
“好的好的,那不耽误您‘笙歌’了,我挂了。”说完,许柏心摁下挂断键,心想终于可以继续美滋滋地吃她的宵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