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是她没有保护好她的月月。
佘杭发了疯般将江揽月牵进浴室,调好花洒水温后朝江揽月浇过去。
江揽月拿手撑住却于事无补,只能不停地说着“不要”,她知道面前的女人在发疯 。
“佘杭……”
“不要,求你。”
我也不想……面对这些。
“都洗干净,都给我洗干净!!!”
眼眶越烧越红,佘杭只觉心头被无数根针刺过,还有一些针穿刺她的指甲盖,那种痛是彻底的,是刻骨铭心的。
手止不住地颤抖,渐渐的连花洒都拿不稳了,砸到地上的那瞬间,江揽月蹲下身子,将脸埋在膝盖哭泣。
那些伤疤依然那么醒目,只不过被江洛平叫人处理过,伤痕上覆盖着厚重如泥的化妆品。
这些化学物质,几乎将她堆成了一个蜡像。
“啊——”
佘杭发了疯地嘶吼,将盥洗台上的用品朝镜子上砸过去,她发泄着,怒吼着,但那些都不够,不够!!!
“去死,都去死——”
那是她的月月,她可以受伤,可以承担一切不好的后果,但凭什么江揽月……
到底是谁在拯救谁?!
很快,房间里都是一片狼藉,佘杭发泄累了,就慢慢坐在地上急促喘息,等稍微安定下来,她才慢慢走到江揽月身边,用毛巾擦干净她身上的水分,不动声色地将她抱到床上。
然后,准备离开。
江揽月一下抓住她的衣角,瑟瑟发抖地看着她的眼睛,身体也是止不住的颤抖。
她问她:“你去哪儿?”
“……”
“别离开我。”
眼前的一幕刺痛了佘杭,她跪到床上,将人揽进怀里,温柔地亲吻了她的发顶。
然后她坐到床上,默默守着怀里的人,直到江揽月睡着。
她很快便入睡了,像是找了很久路途的旅人,终于找到可以遮风挡雨的港湾。
不用提心吊胆,所有的担惊受怕和疲惫都有了归宿。
佘杭闭了闭目,长睫毛颤了两下,一颗泪珠也毫无保留地落下来。
月色深浓,两家的饭局还没结束,宴会厅时而传来江洛平油腻的笑声,佘杭站在走廊看着清冷的白月,点燃一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