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碰上江揽月的手背,帮助她子弹上膛,扣好扳机。
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沿着泪痕滑落。
“江揽月,你开枪吧,替她报仇。”
佘杭带着她,移到心脏的位置。
“朝这个地方开枪。”
杀死我对你的一腔爱意。
手心里握住的手变得颤抖,江揽月出了不少汗,但她望她的眼神却是那样坚定。
那样无情,眼里满满的憎恨和厌恶。
“去死吧,佘杭。”
子弹扎入心脏,佘杭清晰感受到了那瞬间刺痛的快感。
她跌入地狱,紧闭双眸,脑海里闪过一种花。
神秘的曼陀罗,就像江揽月身上若隐若现类似爱的气息,让她猜不透摸不清,不知道她显露的柔情是真情还是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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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是在军用帐篷里。
佘杭猛然坐起身,身上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她不是死了吗?
门帘被人从外掀开,江揽月端着一盆热水走近,看到她醒后愣了一下。
“月、月月……”
佘杭唤得小心翼翼。
江揽月走近碰了碰她的额头,紧皱的眉终于疏松下去,“不烫了。”
“我怎么了?”
“你发高烧了,昏迷了很多天。”
“……”
佘杭转动眼珠子,难道刚才一切都是梦?
可是不对,她和江揽月明明就是那样相遇的,还有温洁……
“你……”
江揽月坐在她床边,看着她。
“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佘杭低头:“我梦到了温洁。”
“不是做梦。”江揽月道:“她是真得没死。”
“那我……”
“佘杭,你好傻。”
“……”
江揽月眼眶湿润,她握紧佘杭的手,“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眼底警惕的光淡下去,佘杭沉默地和她对视。
江揽月继续说:“你是不是以为我还在乎她,所以不敢下手?”
“可她是叛徒,在国家利益面前,我们从前的美好算什么东西?”
“……”
“你失手了,你怕我伤心,不敢开枪,结果反倒被温洁刺中胸膛,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