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十初怔然住了,积在眼眸的水雾忽而就凝聚成了泪珠,随着那无声地笑落在了面颊上。
而尾音的叹息,像是千金石落了下来。
“走不走?”温知许又问。
简十初这时才把手递给她,借着力站起身,小腿还带着麻意。
温知许伸手将她脸上的眼泪擦干净:“有什么好哭的,你这么好我舍不得给别人。”
温茹给过选择,即便是温知许知道了这件事,两件事也不能拿来做选择。
那句话问出口的时候,温知许当下没有犹豫过,她心疼温茹是一个方面,但同样她很爱简十初。
这不是一道选择题。
温茹等她的答案一直等了五分钟,这五分钟温知许不是在犹豫选择,而是在想怎么说服温茹。
她说:“我不离开她,读书的时候我没有朋友,妈妈,你也记得花生,因为你见过我跟你讲有关花生的故事,你也知道,她是我的第一个朋友。”
温知许放低了语气,在慢慢讲自己心里所想。
“我们说一起考北海大学,后来你不让我再写东西,你知道我的成绩上不了北海大学。你会因为我有一个朋友而真的高兴。”
不管温茹对她怎样的严厉,其实那些东西是能看得见的,从温茹没有放弃她的抚养权开始,便已经对这份爱有了标准答案。
“后来,我见到了她,但没有认出她,她一次次给我暗示,我还是没有懂她的意思,后来在一起了,她就不提了,那两年我特别开心,活得特别轻松。”
“其实分开后,我真的很想她,你只能看到我靠安眠药入睡,只能看到我站在人群追逐理想,但实际上理想的出发点是她。”
温知许说到这里的时候眉毛上抬,不知不觉嗓音便开始轻微抖动。
她没有办法提到这些稳住情绪,就算她力气不大,怀抱不够暖,但她也还是想拼劲全力抱住简十初。
温茹大致听明白了,那一问她早有答案,她见过简十初怎么对温知许,也见过棚子倒塌时,除了她,会有人在下意识地反应中去护温知许周全。
“我能见她吗?”温茹问。
温知许心里咯噔一下,那股压抑的难受中忽而泄露出了一丝光线,很浅很淡,恰好照射在她心里最灰暗的位置。
温茹又说:“好像这闺女性子很直爽,说话不闲不淡的。”温茹想起来在餐厅外看到简十初和外卖员说话。
简十初的说话方式不拐弯抹角,也不跟人生气,她就只是看了一眼。
第二天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