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许哽咽到这儿,胸口越来越难受,眉心刹那皱起想试图将眼泪咽下去,感情这东西由心走,喜欢就是喜欢,没有那么多原因,也没有那么多对错。
温茹听到这里,猛地一闭眼转身,脚碰上地上的碎瓷,像是在隐忍,又像是不甘心、不相信。
她们这场争吵像是裂帛,点点撕碎小心翼翼维护地和谐。
温知许没再往下说,她转身避开地上的瓷片朝着屋里去,没有关门。
将立在边上的行李箱放倒,眼泪滴落在指甲盖上,她将床上的衣服塞了进去,拔掉充电器,没有整理,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准备停留。
温茹听到动静,一个快步冲进屋,刚好在门口拦住温知许,手紧把着行李箱。
“你去哪儿?”温茹眸子里的眼泪挂不住了。
“我去奶奶家。”温知许抽开手,提了箱子往前,两人的拉扯就在门口散了。
她的动作没有强势,力气会稍比温茹大点,轱辘碾过碎瓷片,温知许有点费力。
温茹反身又握紧了她的手腕:“不准去,那一家子不是什么好人!”
温知许没有听她的,另一只手还拿着手机,屋中的气势正旺,椅子也因温知许的挪步发出声响。
“在你眼里谁是好人?谁都不是!”温知许像是被彻底激怒了,她从未这么跟温茹说过话,这是第一次。
而她提高的音量,第二秒就会从温茹眼里的诧异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了。
温知许没有朋友,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她的第一个朋友是未曾谋面的花生,后来的朋友是简十初,再后来这个朋友成了对象。
见倪柚时,倪柚说好几次,她都感觉她们就差一点就走到一起了,可是到最后就是不行。
再最后,她回来了。毫无防备毫无征兆,温知许信这句话,因为第一顿饭,简十初的确忘了她花生过敏。
她和温茹没有僵持,想到这里的时候,她含着泪再一次撇开了温茹。
温茹手扑了空,电视机里放着欢快的音乐声,听着更加让人难受,温茹攥着她的衣角,将她步子带了个回旋。
温知许没有要回头的意思,她得去一趟唐家。她拉着行李箱路过鞋柜边上的时候将快递盒一并带走了。
“唐原在重庆!”温茹的声音沙哑,这一开口,让她顿了一下步子,就一下,温知许没有转头看。
“老爷子在葬礼后心脏病发了,听说有个专家在重庆,所以连夜转了过去。”温茹像是怕她空跑一趟,唐家在杭州。
温知许听到这儿,刚压下去的气焰燃烧到了脑子里,她转头看着温茹,稳着呼吸问:“所以你让我早点回来,是怕爸爸找我?”
温茹不说话,躲闪的眼神已经告诉了温知许答案。
温知许缓缓点着头,步子慢慢往门口去。当门把手压动时,箱子垮门槛的声音极大,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没有这样离开过一个家,其实人都在忍耐中度日,她怕眼泪克制不住,很奇怪,哭的时候她整个眉梢都是红的,像是在水中浸泡过的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