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很明显,必须等到夺得皇位后,解决了后顾之忧,才能坦白。
如此一来,指不定要多少年。
奚翎雪紧紧闭上了眼,此事早就超出了她的掌控,张成济、金玉都与她拴在了一条船上,容不得她冒险了。
几息之后,奚翎雪缓缓睁开,眸中又恢复了往日的淡漠。
裴十鸢感觉他们很古怪,聊什么事啊还不能叫她听见。
两个人都背对着她,见不到表情,但她忽然觉得奚翎雪不似刚才那么明朗了,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奚翎雪看着很清瘦,身姿曼妙,亭亭玉立,天然带着一众清冷孤寂的气质。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她很少与人交心,给人很强的距离感。即便相识多年,裴十鸢也不一定能摸不清她在想什么。
许是破天荒的换了一袭玄黑色的衣裙,裴十鸢觉得她比以前更深沉了,心里藏的事也更多了。
奚翎雪引着两人进屋,她和裴十鸢在桌前坐下,沏了一壶茶。隔着一扇屏风,里屋就是江辞和张成济。
裴十鸢离开京都有一段日子了,她有好多话想和奚翎雪说,并不想叫其他人听见。
她提议,“我看天气挺好的,咱们去外边散散步?”
奚翎雪看了一眼屏风,微微颦眉,“不了,就在这说吧,没事的。”
“噫……”裴十鸢撇撇嘴,悄声道:“不就看个病吗,你还守着她。姐妹,你也太痴心了吧……”
这不是痴心的问题……
奚翎雪揉了揉太阳穴,也不想解释了,她先挑起了话题,“你这次离开京都,有没有遇上心仪的人?”
奚翎雪知道她在择偶方面的要求,但裴家的血脉天赋极强,她从小又得大将军的真传,功夫在年轻一辈里都是顶尖的。
从分化后到现在,她一直没遇上满意的人。
“没有。”裴十鸢叹气,“功夫太差,没一个瞧得上的。你说现在的乾君怎都这么废?”
“废”这个字狠狠戳中了奚翎雪,她眼眸一沉,没再说话。
她们这边声音很小,里屋可就不是了,江辞跟张成济都快吵起来了,嗓门一个比一个大。
“老张你行不行啊,越喝你这药越没力气,你是不是给我下什么慢性毒了?”
“胡说!我至于的吗!”
“那谁知道你啊,还号称神医呢,该不会都是营销出来的吧?立的人设?”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张成济每次都能被她气的失去表情管理,“你腺体的情况比较特殊,恢复的慢,我再研究研究,换个药方试试。”
“还换?行,看在公主的面上,我勉强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是还不好,我就把你换了!”
“换了也是一个结果!我都治不好,别人更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