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出门匆忙,欧阳喻直接让小豆芽披发了,可这样炎热的天气,外出的时候最好还是将头发扎起,否则容易捂出痱子。

这回小豆芽没什么主意,全凭欧阳喻摆弄。

“平时你豆干妈妈会给你编好看的辫子吗?”

“不会,她只给我扎马尾。”

“唔……只扎马尾啊……”

心,麻揪揪地被触了一下。

欧阳喻不禁咬住下唇,摊开双手怔怔地看了一会儿。

这双手是第二次为除自己以外的人梳头发。

而她那么那么多的第一次,总是献给同一个人——

那个碍于职业性质,经常只束一个低马尾或是盘一个发髻的女人。

事回五年前,也可能是六年前。

一个平平无奇的早晨,贪睡的欧阳喻在半梦半醒间呓语两声。

怀中人以一种反人类的姿势,屈着手肘、拧着躯干、扭着脖颈,想将某霸道小螃蟹的两只钳子绕开。

可惜将成未成之际,随着小螃蟹炯炯有神的睁眼,一切努力功亏一篑。

“你故意的吧。”窦乾卸力地躺倒在小螃蟹胸口,那本该是属于她的位置。

这一定是只膘肥体壮的小螃蟹,掰开能爆浆流出许多蟹黄的那种,否则她的胸口怎会如此好枕,让人混混沌沌又想睡过去。

欧阳喻故作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漾开,勾得君王从此不想早朝:“窦窦,我只是想让你陪我再多睡一会儿嘛。”

小螃蟹熄了灯无比霸道,等天亮了又变得软糯爱撒娇。窦乾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两人温情地抱着摸摸又啃啃,直到腻歪到小螃蟹伸出触角瞅了一眼闹钟上的时间,才依依不舍地撒开怀抱。

得到空间的窦乾却没有马上下床洗漱,而是环着膝盖靠坐在床头有些发怔。

“今天你是怎么了?再不赶紧可就要迟到了哦。”欧阳喻当然知道她家窦医生平素最讲原则。

窦乾无声又带着控诉地睨了她一眼,仿佛在说:既知如此,又是谁黏黏糊糊缠着她,不让她下床来着?

欧阳喻讨好地笑笑,凑上前重新将爱人的脑袋摁进怀中,温柔道:“说说吧,是有什么烦恼吗?”

“有点不想去上班。”是闷闷的声音,窦乾的手指不知不觉揪住她的衣襟,仿佛一只闹别扭不想去上学的小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