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笑声大起。
那人的脸青一阵紫一阵,却不敢反驳。
钟觉予不再理会他,扭头道:“皇储事关大梁百年大计,轻率不得,如今先让两位皇兄赶回京城,交于孟相管教。”
她思索了下,又补充:“这两人性子恶劣,在封地就仗着权势胡作非为,恐回京之后越发无法无天,便暂时收回封地、免去爵位,贬为庶人,只有让孟相点头后,才能再考虑恢复王位。”
孟相当即领命。
不知情的人越发惊讶,以为殿下这是在让权给孟相,让孟相亲自培养两位皇子,并择其一继位的意思。
孟相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又重了些,甚至快与钟觉予一样。
而孟云山只是低头,不理会时不时投来的目光。
倒是钟觉予,无奈揉了揉眉心,不由露出一丝烦闷。
她不是不想继任,而是如今大梁边境未定,等处理完丧礼后,她就要赶往前线,若是匆匆上位,必然会引起动荡,而她又没时间压制住流言蜚语,索性拖延着时间,慢慢布局。
之后又商量了些许事情,继而在一声散朝的喊声中,众人纷纷离去,等候已久的马车终于滚动起来。
公主府中。
钟觉予挥手驱散周围侍从,大步向屋里走去。
房间昏暗,床帘依旧落下,一如她之前离开的模样。
洛月卿这人本就贪睡,昨晚又闹腾到深夜,这下越发起不来,她都下了早朝,这人还没睁眼。
钟觉予脚步骤然放缓,将外袍脱下,挂在木衣架之上,而后才轻声走过去。
她掀起床帘,坐到床边,继而垂眼看去。
这人睡觉还算老实,那么热的天也没将被子蹬开,还好好盖在锁骨下面,以至于闷红了脸,额间泛起薄汗。
钟觉予无奈,便抬手帮她将被子拉下,再去拂开她披散的发。
那人被扰,含糊着嘀咕了几声,无意识地往钟觉予这边贴,原本隐藏在发丝下的脖颈被露了出来,上头还有零碎的红印,是钟觉予压榨殆尽后,气恼下咬出的印子。
其实也不算重,虽是含着泪、恶狠狠咬下,但那会的钟觉予已没了力气,连抬手都难,更别说用力咬人。
不然也不会让洛月卿轻笑着逗弄,还故意凑过来,让她咬,恶劣得很。
想到这儿,钟觉予不由生出几分气恼,想打吧,又舍不得,只能伸手戳了戳对方脸颊,斥了句:“冤家。”
她今儿也没打算坐在台阶上,只是腰酸难耐,实在没能撑住……
想到这儿,钟觉予又忍不住叹气,算是见识到了这人的气性,只不过是几日不见,她还托阮鹤扯了个正当理由,没想到这人也能气成这样,要是再拖延几天,估计就得打包东西,赶回玄妙观,做回她的小道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