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舟律不想放手,就试图用各种方法将她留下。
用债务、用她的父母威胁,阻止其他人和她见面,奚舟律放弃了大半工作,每天准时准点下班回家。
但两人的距离还是越来越远。
直到这场婚姻的结束,洛夫人还是洛夫人,只是结婚证里的名字换成了奚舟康和洛月卿。
她想她输了。
或许这就是命?
明明都生在奚家,她只是个被逼迫着出生的继承人,从小就要被接受各种各样的测试,必须达到普通人所不能的标准,还得经历乱七八糟的绑架,一次疏忽就失去了站起的权利。
而奚舟康呢?
在父母期盼与爱里长大的孩子,他们为他考虑了一切,甚至为了保护他,将他送到普通的公立学校里,避开那些人的注意,也让他提前认识到洛月卿。
他的一生都是幸运的,好像站在那儿不争不抢,就有人争前恐后地将东西送到他手上,像这些东西都本该是他的,奚舟律只是个小偷,暂时占用了一会儿。
奚舟律不解迷茫,复杂而脆弱的感情耗费了她大半精力,处理公事也变得艰难,或者是她想不明白,聪明人掉入牛角尖里。
既然都该是奚舟康的,哪为什么要让她短暂拥有呢?
是给对方淌个水,先在前头把桥搭好吗?
如此厌恶他们的奚舟律,自然是不肯的,宛如忽略的东西都变成了证据,奚老爷子的遗嘱是最后的证明。
最后奚舟律终于掌握了这具躯体,但却不曾停下之前所做的决定。
她精疲力尽地坐在办公椅上,望向逐渐混乱的城市,想的是毁灭吧,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但如果没有她的洛月卿的话,还是快点毁灭好了,没有什么让她觉得值得存在的。
很差劲的世界,很差劲的剧情。
帝京被她搅得一团乱,连带着秦家他们一起,加入了这个疯狂的局面。
奚舟律不吃不喝在办公室里待了三天,看着太阳升起月亮落下,旁边的高楼大厦炸开,大街上遍地是破产的人,她想自己为什么还没有从这个差劲的世界离开,为什么还没有死。
浓夜的黑攀上脚腕,逐渐往上将她蚕食,印在黑色玻璃上的人影苍白且虚弱,手腕纤细得好像轻轻一折就会断开,衬衫搭在身上,好像随时要飘走。
奚舟律余光瞥见,又挪过视线紧紧盯着那块玻璃,扯着嘴角笑了笑。
她想洛月卿怎么还没有出现,气鼓鼓地指责她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然后又拿出各种不平等协议让她签下,用类似于奖励的方法惩罚她,一遍遍地让她深刻记住,哭喘着保证不会再发生。
这场梦到底怎样才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