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不是,”她懒洋洋地回答。
“那你要怎么做?!放弃这个大好机会?”
许是听烦了,洛月卿猛的坐起来,杂乱长发搭在莹白脖颈,丝绸睡裙的肩带滑落往下,隐隐约约露出一抹圆,再往下的细腰长腿,都是恰到好处的精致。
“我去还不行吗,”她不满地嘟囔了声,转身下床时,连鞋都懒得穿,就这样赤着脚往外走,许是受了凉,微弓的脚背上的青筋越发明显,像瓷器上的浓墨一笔。
电梯显示屏上的数字从三到一,继而冰冷铁门向两边拉开。
怒气冲冲的人要从里面走出,脚步声都加重不少。
奚舟律这时恰好在准备上楼,听到声响,搭在轮椅的手微紧,继而仰头抬眼看去。
一时间愣在原地,没能做出什么反应。
说实话,奚舟律也算个被放在水晶球里的玩偶,手里握住财权,平日里见到的人便个个衣冠楚楚,恨不得把发丝都全打上蜡,证明着自己属于上流社会。
可眼前的人不一样,不仅毫无在他人家里的自觉,甚至还有些气鼓鼓的模样,像谁惹到她一样,一双桃花眼泛着恼怒,连眼尾的小痣都变得清晰了些。
没有整理的睡裙更是凌乱,酒红色的绸缎上带着褶皱,紧紧贴在纤薄腰肢间,那吊带也没扯回来,随着走动,反倒又越来越往下落的趋势……
奚舟律微微皱眉,不知该自顾自推着轮椅进电梯,还是退后让这人先出来。
不过,洛月卿很快就替她做出了选择,她走了出来,站到奚舟律面前。
电梯门一下子合拢,
奚舟律张了张嘴:“你……”
可惜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只听见这人气呼呼地开口:“奚舟律,你家的床怎么那么软!”
她加重语气强调:“软得我睡不着!”
旁人总说玫瑰好看,可奚舟律见惯了各式各样的玫瑰,却不曾被玫瑰下的小刺扎过手,这次倒是体验了次。
奚舟律一时没有开口,微微偏头看着这人。
这时候的房屋总是静悄悄的,佣人都下班休息去了,客厅的大灯没开,只剩下一盏盏壁灯还亮着,微弱且柔和的光晕扩散开。
落在女人摇曳的裙摆下,风一来,就像是一片片舒展开的花瓣,随着风起起落落。
奚舟律目光躲闪一瞬,想要低头躲避,却又看见更多。
许是受凉,对方圆润的脚趾往里蜷缩了下,藏到毛绒地毯里,半遮半掩,和这人气鼓鼓的表面极为不符。
奚舟律收回视线,声音里还带着加班后的疲倦,却道:“这里的床垫都是一样的,没办法给你换房间,你先熬一晚,我明天再叫人帮你换。”
比起洛月卿,她倒像个管家,西装外套搭在轮椅扶手,白色衬衫和马甲,那柄从不离身的手杖横放在腿上,灯光映在精致眉眼,苍白疲倦且带着浓浓郁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