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岳平找到沈吟,一改往日的谈笑风生,神色凝重地开门见山道:“沈妹子,你跟大哥说实话,摇妹子去哪了?”
岳平昨天呆了一整天也没看到摘摇,试探着和其他人说起比武大会上的事提起,那些人也多半神色各异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有些担心,这才过来问问。
两个孩子之前在黔南那可是形影不离,如今这样,莫不是闹别扭了?
“阿摇,阿摇她……”
沈吟一开口,一股酸涩涌上心头,登时便哑着嗓子说不下去了。
直到现在,她还是没办法心平气和地提起对方。
见沈吟红着眼框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岳平登时慌了神,连忙道歉。
“哎呀,沈妹子,你别往心里去,我就是随口问问,也用不着跟我说,你看你这一大早的别心情不好了,大哥今天给你们整烧烤吃呢。”
岳平说完也不好继续待着,借口要去准备食材离开了,走之前还仔细问了沈吟喜欢吃哪些东西,辣的不辣的,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此时正是晨练的时辰,清风堂各处都能看见三三两两的人一起做着热身运动,有的人一路小跑路过沈吟面前,还会跟她打个招呼。
他们有说有笑的,早晨的阳光又正好,衬得整个清风堂都朝气蓬勃。
沈吟原本也是出来练剑的,但看着面前的场景,忽然觉得哪里都挤满了人,自己无处可去,便又提着剑走回了房间。
沈吟将剑随意搁置在桌子上,自己有些失神地坐在床榻上。
清风堂的人信不信服自己,并不是自己躲着不敢回来的真正原因。
直到这一刻沈吟突然明白过来,自己在这世上,竟然再也找不到一个可以交心的人了。
她有再多的所思所想,都无法跟旁人倾诉了,那些愿意听她说话的人,已经一个接一个的离开了。
有些人是阴阳相隔,此生再也没机会见到,比如沈自清,比如摘摇。
有些人还活着,但两人早已背道而驰刀剑相向,比如陆伶霄。
有些人既没有离开,也没有和自己产生明面上的决裂和分歧,甚至可能前不久还有过联系,但却能清楚地感知到,两人间不可逾越的疏离,比如元落白。
为什么会这样?
岳平的到来提醒了她,分明几个月前在黔南时自己心里还是踏实的,当时还一直琢磨着要打败陆伶霄,和摘摇一起重振清风堂。
那时的日子有盼头,那时她多数时候还是舒心的,如此算起来,从黔南回来后,好像就几乎没有开心过了。
转念想想,若自己不去黔南,和阿摇一直待在清风堂,谢承远没那么多时间拉拢人心,一定会露出马脚,两人一定能早些发现他的诡计,把他赶出清风堂。
自己就不该去黔南!
“你的面相是天煞孤星相,等着吧,你的亲朋好友都会离开你,你会孤苦伶仃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