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让很多人因为我受委屈了,落白,这次让我自己来吧。”

说完,沈吟拖着剑一步一步走向了院子里的众人。

银铃剑的尖端在地上摩擦出声响,虽然不算大,但在落针可闻的院子里却是格外清晰。

沈吟沉声道:“阿朝,去那个香炉插根香点上。”

阿朝连忙应声,为了不错过太多接下来的事,他几乎是玩命地跑,若不是没长翅膀,他都恨不得飞起来。

不过片刻他便拿着东西跑了回来,甚至还顺手夹了个带软垫的小马扎。

气喘吁吁地将香点上之后,阿朝将小马扎摆在了元落白身旁,恭敬道:“您坐吧。”

哪能让您站着呢?

虽然外表能够保持年轻,但到底也不如他们年轻人体力好了,又是长辈,方才跟着他们走了那么久,想来早就累了。

她定是碍于二人刚刚相认不好开口,一直强撑着不说罢了。

阿朝为自己八面玲珑的心思感到沾沾自喜,连如此细微的事情他都能察觉到,还做的这么圆滑,想来以后绝不会给自家盟主添乱了。

其实他是知道自己性子直脑子不转弯的。

之前因为摘摇的事情,阿朝一直都很愧疚,觉得若不是自己大惊小怪又主观臆断后来也不会变成这样。

但他毕竟年纪尚小,被那几个人忽悠着忽悠着也就心安理得了。

今天若不是被元落白点醒了,他还会被蒙在鼓里,因此,他不光迫切的想为沈吟做些事补偿,也想好好报答一番元落白。

到底是多活了这么多年,有阅历有见识,三言两语便让自己清醒了,阿朝偷偷看着元落白,心底不光有感激,还十分崇拜。

而一旁的元落白,看着阿朝过于明显的眼神和鸡贼的动作,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

莫非是她看走了眼,这小守卫是想讨好自己来捞到更多好处不成?

这样想着,元落白不动声色地往一旁挪了几步,冷声道:“多谢,不必了。”

阿朝权当她是心系女儿坐立不安,也不再纠结,跟着看起戏来。

沈吟见香被点燃,清了清嗓子。

“我给诸位一炷香的时间,不想留在清风堂的人就收拾东西走,全凭诸位自己的意愿。”

“一炷香过后,还留下来的人我就当是我清风堂的人了,清风堂如今在我手里,在我地盘上出现的垃圾,我会亲自处理,诸位自己考虑吧。”

这番话说的很清楚也足够直白,当即便有几个人一脸不忿地起身走进了自己的屋子里收拾起来。

刚刚叫板的两人中也有一个被气到了,起身就往里走,还不忘放下狠话:“如今觉得自己有人撑腰了,惯会装腔作势,这地方我还不稀罕呢。”

沈吟对此充耳不闻,很有耐心地站在原地等着香灰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