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宋玗这么说,摘摇忍不住好奇道:“所以陆伶霄和钟离少主真的……”

“不要胡乱揣测。”宋玗打断摘摇,没好气地反问道:“你对磨镜之事如此好奇,难不成我也能怀疑你是?”

兴许是宋玗问得太过直白,摘摇莫名地有些紧张起来,移开了视线支支吾吾道:“我……”

还没等摘摇说出个所以然,宋玗竟直接扭头走了。

自己这表兄平常总是一副翩翩公子谦和有礼的形象,还是第一次当着自己的面失态。

不过见对方没有纠结听她的回答,摘摇还是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当夜,梁峯仔细检查好了所有东西,一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的计划就要成功了,兴奋得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坐着轮椅到外面透透气。

夜色很好,万里无云满天繁星,天上悬着将圆未圆的明月,林子里静悄悄的,时不时吹来一阵微风,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着他计划的顺利进行。

梁峯摇着轮椅慢慢逛着,只觉得心旷神怡。

许多年前的某一天,也是像现在这样一个夜晚,那时的陆伶霄分明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居然敢胆大包天给自己下药。

梁峯仍清楚地记得,那时自己迷迷糊糊醒过来,就是在这片林子里,就是这样的夜色,陆伶霄站在自己面前,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冷声道:“醒了?那我们聊聊吧。”

迷药的药效还没过,梁峯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只能瘫在地上,恶狠狠道:“你这卑鄙小人,使出这下作手段想干什么?”

陆伶霄在他面前蹲下,手上转着那把泛着寒光的匕首道:“现在明白有些晚了,若当初你就知道我手段下作,兴许就不会那般莽撞了。”

“还是说,你明知我手段下作,只是……”陆伶霄的声音带着冰冷的寒意,幽幽开口道:“你是觉得我会死在外面,打算提前帮我料理后事呢?”

“我实在是好奇,你是吃了多少熊心豹子胆,有多大的胆子做这些事情。”陆伶霄晃了晃手中锋利的匕首,笑道:“不如让我挖出来瞧瞧。”

“你!”梁峯被激得打了个寒战,此刻身上恢复了点力气,但仍然站不起来,只能用手撑着自己往后挪。

陆伶霄定定地看着梁峯往后挪,轻笑一声,起身两步走到梁峯面前道:“看来你不用腿走路也挺快的,既然如此,就让我帮你去了这累赘吧。”

想到这里,梁峯忍不住愤恨地一拳砸在轮椅上,恨不能把陆伶霄扒皮抽筋。

一想到这毒蛊被带到孤月崖以后,陆伶霄会百般痛苦,向自己低声下气的求饶,最后带着绝望和不甘心痛苦的死去,他心里才畅快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