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本就没休息好,被笛声扰得心神不宁,现在噪音的主人居然堂而皇之的想一对一近距离折磨自己,陆伶霄没好气道:“我不想听,你离我远一点!”
沈吟有些失望,但对方话糙理不糙,她自己也知道不太好听,本想去请教元落白但又怕对方不搭理自己,索性拉住陆伶霄道:“其实我也觉得不太好听,但为什么元姑娘吹笛子那么好听,是因为她那支笛子好吗?”
陆伶霄扒开沈吟的手,反问道:“关笛子什么事?”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沈吟也觉得自己是在找借口,但还是不好意思地继续说道:“但元姑娘那只玉笛一看就不是普通笛子,还会发光呢,可漂亮了。”
会发光的笛子实在罕见,说不准就与雪莲有关,陆伶霄当即来了兴趣:“此话当真?”
“对啊,就是她每天带在身上的那只,除了吃饭,她去哪都带着。而且她吹笛子可好听了,只可惜元姑娘好像不太喜欢我去找她。”说到这里,沈吟难得的有些低落,就连声音都小了下去。
可对面的人却是忽然激动起来,拍了拍沈吟的肩膀,有些兴奋道:“她对谁都一样,兴许是你误会了呢,不如咱们去看看吧。”
之前沈吟和对方说话,虽然句句有回应,但大都是不耐或抗拒,这还是陆伶霄第一次对自己如此热情,迎着对方格外热切的目光,沈吟一时间愣住,下意识地就应了下来。
见对方答应,陆伶霄几乎是推着她走,兴冲冲道:“走吧,我们去看看这宝贝笛子。”
虽然陆伶霄的转变让沈吟很开心,但在去的路上,她心里又忐忑起来,不住地想着她们有些尴尬的初次见面,但还不等她打退堂鼓,两人便来到了元落白的门前。
元落白好像没有随手关门的习惯,这次的房间门仍然半敞着,依旧见不到她的身影。
陆伶霄扒拉着墙壁探头朝里面望去,只见房间内很干净,但算不得有多整洁,各式各样的书堆了满满一柜子,桌上散落着几张宣纸,还有砚台和毛笔,甚至还有一份幅墨迹未干的字。
“雪月两相映,水石互悲鸣。不知岩上枯木,今夜若为情。”陆伶霄一字一句读出来,煞有介事地品味了一番,问道:“什么意思。”
“啊?”沈吟一直紧盯着身后的走廊,生怕元落白又忽然出现,听到对方问话,下意识地回道:“不知道啊。”
陆伶霄头也没回,招招手示意沈吟过来,问道:“她人不在啊,为什么门是敞着的?”
沈吟见没看见元落白的身影,放松下来,也大着胆子探头朝里面看,答道:“不知道,我上次来也是,房间里没人,但我一转身她就站在我后面,可吓了我一跳。”
陆伶霄嘲讽道:“身后来人了都发现不了,可真有你的。”
沈吟反驳道:“元姑娘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我怎么可能发现的了,再说了,你今天不也被我吓一跳嘛!”
事实摆在眼前,陆伶霄尴尬地换了个话题道:“罢了,人不在我们也别看了,弄得很像我们意图不轨。”说着便自己收回了视线转身想要离开。
一回头,陆伶霄吓了一跳,连忙用手肘推了推沈吟,但对方还看得津津有味,抗拒道:“阿月你别弄我,你说元姑娘每天就是写字画画看书什么的,她不闷嘛?不过话说回来,最近都没下雨,她为什么放着把伞在桌子边上?”
见许久没人回答自己,沈吟也把头转回来,转身第一眼,就见元落白正静静地站在自己身后,表情漠然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