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个了。”沈吟又问道:“你是什么人,刚刚那些人为什么要追你?”

姑娘叹了口气道:“我叫摘摇,原本是青楼里卖艺不卖身的舞妓,一个富商夫人花高价把我买回去,非说我勾引她夫君要打死我,但又嫌弃我死在她们家晦气,就让家仆把我带到这里来,想着乱棍打死丢在街上也不会有人查到她头上,方才我趁他们疏忽跑了,他们就追我。”

沈吟听着听着,忽然发现面前的姑娘好看的过分,虽然穿着粗糙的衣服又灰头土脸,但仍难掩绝色,长睫轻颤,眉心的一抹红印衬的她肤若凝脂,便不由自主脱口而出道:“你长的真好看。”

摘摇叹了口气,苦笑道:“若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再好看的皮囊也只是累赘罢了。”

沈吟连忙安慰道:“别这么说,既然我救了你,那就由我保护你,今后你作何打算?”

摘摇有些低落道:“不知道,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也不想再回青楼去了。”

四娘从一开始便旁观到现在,插嘴道:“若姑娘愿意的话,可以留在雅阁,偶尔在中心舞台上舞一曲,只是雅阁特有的观赏节目,不作讨好男人的把戏,如何?”

沈吟也兴奋道:“对呀,最近总有客人抱怨,节目只有几个无聊的故事听不过瘾,四娘正愁呢,而且你来了正好给我做个伴,没人陪我说话我都快无聊死了。”

摘摇看着面前的两人忽然就跪了下去,语气哽咽地感激道:“小女摘摇,多谢二位救命之恩。”

沈吟慌忙将摘摇扶起,四娘温柔地笑了笑,理了理自己的衣领道:“哪里的话,快去收拾收拾吧,这么漂亮的脸不打扮打扮可惜了。”

沈吟对此非常上心,本想让摘摇住自己隔壁,可隔壁的窗子前些天被不知谁家的熊孩子打碎了还未修好,就只能让摘摇住到楼上去了。

饶是如此,沈吟还不顾对方的拒绝买了不少生活用品,帮忙收拾了房间后就拉着摘摇出门逛街,硬是不由分说地给对方买了许多头饰耳坠和衣裳才罢休。

当夜,摘摇坐在房间里,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生出异样地酸楚。

她从没拥有过自己的房间,以前在青楼都是跟着其他人一起挤在大通铺上,虽然青楼的姐妹都互相照顾着,但是稍有不慎便会被老鸨打骂,哪怕夜半三更有客人上门也得打起精神去表演,好像从记事起她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面前的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就好像她已经被乱棍打死了,这不过是自己临死之际幻想出的美好梦境一般,她也怕明天一觉醒来,那些家丁又追回来,把自己拖走,拖回现实里。

所以尽管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即使现在已经累得不行了,摘摇还是睁着眼睛,睡不着,更不敢睡。

直到沈吟敲响了她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