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许一路上,本就因为许应而情绪低落,此时听见“相似”两个字,也只觉得讽刺,近乎尖锐的回复道:“但她已经死了。”
单巧云眉梢微挑,似乎是对这句回应感到讶然。
但她很快想通,这样才对,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永远只愿意做一个配角?
就算是影子,也要暴露在阳光之下。
“的确,斯人已逝,我劝过青竹很多次,太过偏执,结果只会让人失望。”单巧云格外坦然,“她不听、不信,固执己见。”
“在遇见许应之前,因为感知不到alpha的信息素,寻常的抑制剂于她而言不起作用。她只能注射特定的针剂,每一针都有远超常人想象的痛苦。”
“你曾经见过她发病的样子,所以更应该理解——”
“理解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理解?
应许不清楚顾青竹发病时有多痛苦。
但窒息的痛,单巧云应该没有承受过。
因为从未体会,所以永远那样坦然、无畏——
又愚蠢的自大。
“我清楚一个人的想法不是一成不变的。”单巧云温和道,“但无论青竹答应了你什么,我都以个人的名义希望你,至少在未来一段时间里,和她寸步不离。”
“为什么?”应许再听不下去眼前女人的废话,开口反问,“我同样有我自己的工作。”
“每次见许应后,她的情绪都会失控。”
单巧云静了数秒,似乎不想多提有关顾青竹疾病的问题:“至于应小姐口中的工作……即使耽误,青虹也会帮您付清违约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或事比青竹重要。”
“顾家有个很大的地下室。”说到这,女人唇角又带起了星星点点的笑,“如果应小姐真的那样抗拒我的提议,大概就要有段时间见不到太阳了。”
从开口第一句,单巧云便稳占上风。她主动提及盛秋雨,意味着她清楚二人的关系。
几乎是瞬间,应许想到那声语音里的“小雨”,后背发寒。
那真的是偶然遇见吗?又或者是故意为之?
而程筠甚至连程菲都无法处理,更不可能帮助应许。
风声凛冽,应许裸露的手心格外的冷。
“青竹现在还在车里,去给她披件外套吧。”
单巧云的语气格外无奈,像是母亲面对青春期难以管教的女儿,颇为头痛。
应许深深看了一眼beta,起身,往车的方向走。
耳边,仿若还残留着单巧云的规劝。
“在遇见许应前,青竹的情绪一直格外低落,她是帮她重新找到快乐的人。”
“但应许,你也不差。你要知道,青竹或许也动摇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