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听了棠菲芊的话。
回家的路途漫漫,马车里陷入了诡异的静谧,
“翠环,我这出去一趟,你猜我听见了什么事儿?”
“好红缨,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跟我说说吧。明知道我好久没出府门了,你还这样吊我胃口,该打!”
红缨掩唇轻笑,眼睛不自觉地扫了扫那假山后的竹天赐,她说道:“我听人说长宁侯府最近可热闹了,世子爷和那妇人的事儿我就不必再提了,不算什么稀罕了。若说现在最稀罕的事儿要属长宁侯那个被偷走的幼子了,听说是在三月初八那天被下人带走的,那下人的尸体后来是找到了,可那幼子不见了踪影,算算年月,那孩子今年也该十七岁了,也不知道长宁侯突然把这件事报了官是因为什么。”
“瞧你这猪脑子,那肯定是现在的世子没用了呗,长宁侯这才着急忙慌地打算找回当年的幼子。”
翠环狡黠地转了转眼珠子,道:“你说侯府上的那些庶子能愿意把位子留给那位没见过的兄弟么?”
红缨晃晃手帕,道:“不愿意又能怎样?侯夫人的娘家可不是吃素的,你以为侯爷为什么会这样做啊,那绝对是抱着让嫡子继承的念头,估计也瞧不上他的那些庶子吧。”
“行了,咱俩别在这儿停留了,我怕被管家发现。”
红缨和翠环感情好,亲昵地凑在一块儿离开了这里,而那个偷听了全部的竹天赐若有所思地沉默了。
他的脑子里冒出来个念头,当商贾之子哪比得上当侯爷的儿子呢?如今的竹家早被竹筠只手遮天,他的这条命迟早会死在竹筠的手上,为何不找个机会逃出去呢?到时候他成了权贵子弟,从此和竹筠井水不犯河水,这样才是上上策啊。
身在穷途末路的竹天赐迫不及待地等要抓住活下去的机会,所以为了远离竹筠,这般异想天开的念头都敢幻想,由此可见竹筠给他带来了很深的阴影。
这日竹筠的院子里来了位客人,那便是行色匆匆的方奶娘,她随手拽了个丫鬟,问道:“姑娘呢?”
丫鬟解释道:“姑娘在少夫人的院子呢。”
方奶娘拍拍脑门,瞧她这脑子,怎么把这件事儿给忘了呢。
她甩下丫鬟就往外跑,身子骨好似回到了年轻的时候,一溜烟儿便没了影子。
“竹姑娘,方奶娘来了呢。”瓶儿敲敲门,随后推开房门露出半张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