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献仪双手同时放下棋子,午后的暖阳在她的容颜上落下金黄色的余晖,让她变得温暖且坚定,陆献仪淡淡道:“五日后,我将启程去往京城。”
“好,我陪师父一块去。”
陆献仪指着棋盘对竹筠说道:“暗算意欢的人,我已心中有数,天下之大,亦可算作棋盘,黑白二子总有输赢,我当年归于山林,是为了天意。既然江山已定,我这个有着从龙之功玄门术士的人只会成为圣上的眼中钉,我不愿玄门在我手中凋零,所以我回到了山上,一别这通州已有十几余年。”
“桑瑰是旧怨,一般闲杂人等是不会得知此事的,除非是熟悉玄门的人才会知晓我曾有这么一位深深恨着我的师妹。”
“小竹,我很幸运当年在竹林里捡到了你,如果不是你就不会有今日的意欢。你们缘深,是天生注定的羁绊,我很放心你们两个。”
“燕王在日后的确有着继承皇位的能力,但只有他死,意欢的劫才能消散。如今京城风起云涌,也到了我出山的时刻了。既然我能辅佐当今圣上定了江山,为何我不能再辅第二个?”罐李号貳仵韭仵笆仵貳龄杉仵
陆献仪轻描淡写,看不出一丝杀气,可正是这个模样的她更能让人感觉到她那稳如定海神针的气韵。
事到如今竹筠也说不出劝陆献仪改变主意的话,她握紧了棠意欢的手,沉声道:“师父,皇帝不敢冒险去动意欢的,那么到底是谁?”
陆献仪轻嗤道:“国师。”
她垂下眼睑,缓缓道:“当年国师之位圣上意属于我,后来待我归山,国师便由另一个术士接下。”
竹筠紧锁黛眉,替棠意欢也问出了那句话,“我不放心您独自去京城,还是徒儿陪您一块去吧。”
陆献仪否决了她,含笑道:“小竹,你和意欢还有以后的未来,玄门一派由我去便够了。我乃正派名门,国师一个邪门左道的东西,不用让你我二人都去京城的。”
“可是可是京城是国师的地盘,您单枪匹马的去闯岂不是”
“嘿,竹丫头,你把我放到哪里去了?我像是那种放任妻子独身去闯荡的人么?京城是我的老巢,老子憋了十几年了,也该回去让那群老不死见识见识老子的英武了!”忠勇侯棠泽秋意气风发,张扬地朝着竹筠炫耀着他当年的英雄往事,用他的一句话来说,那就是他如果不是个有本事的人,哪能娶到陆献仪呢?若是个怂包懦夫,陆献仪还瞧不上他呢。
陆献仪听他说越说夸张,弹指用劲风封住了棠泽秋的哑穴,看到徒弟竹筠那揶揄的目光,陆献仪无奈地吐了口郁气,道:“小竹,这是我和他的事情,京城的纷扰就让我们来解决吧,你和意欢便好好待在通州吧。”
棠泽秋憨厚地大笑着,拍起了自己的胸脯,由此可见这两位有着十足的底气。
但竹筠总是放心不下,她看了看靠在怀里昏睡的棠意欢,苦笑道:“你们二位是一走了之痛快了,我可就惨咯。”
等到五日后棠意欢一看亲爹亲娘都没踪影了,到时候被折腾的还不是自己嘛!
摊上这个无良师父,自己真是命苦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