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刚醒,谭秋想让她吃好一点。
谭秋前面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粗布的鞋子像是自己做的,鞋帮上还沾着些泥巴。只要了一碗小米粥,一共两块五毛钱,但是她佝偻着身子在那方手帕里沾着唾沫翻来覆去的数着,也没有凑出最后的那五毛钱。
店老板等的有些不耐烦了,长柄的钢勺摔在粥桶的边沿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买不起别在这挡路,上一边去。”
说着,他一手夺过老妇手里端着的粥,另一只手不耐烦的一挥手。
老妇还未出声,眼泪便已经流了下来,“可怜可怜我吧,我一个孤老婆子,做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到这来找我那个不肖女啊,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我女儿自打上了大学就不认我们老两口了哎,可怜我这么大岁数也做不动活了,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就是饿死也不会来找她的。”
老妇声调尖利的叙说着自己的难处,情到深处还带着两声抽噎,纵使话语间的逻辑混乱,可还是博得了不少人的同情。
已经开始有人说店老板小气,没有同情心。
店老板脸涨的通红,不甘示弱的回呛:“我开店是赚钱的,又不是赚眼泪的,她苦关我什么事?!这个人送两块五,那个人送两块五,你们干脆把我的店盘出去得了,一群赖八龟,呸!”
争执中,那碗小米粥被店老板扬起的巴掌打翻了,全数溅到了谭秋的马丁靴面上。
嘈杂的店内瞬间寂静下来,只剩橙黄的米粥散着袅袅热气。
谭秋攥着手机,烦躁又无奈的拧了拧眉,她这双鞋子是新买的,翻毛皮,特别难清洗。心下虽烦,开口却又是温和的语气,趁着歇战的间隙,直接便道:“要三笼三鲜的包子,三碗小米粥,两份打包带走,一份留给这位老妇人,一共多少钱?”
“一共435,给我四十就行,对不起啊,姑娘。”
谭秋一边扫码一边摆手,“没事。”
拎着东西转身走了没几步,店老板又追了出来,涨红着脸汪谭秋手里塞了四十块钱:“我也不是那种老赖,姑娘,你这鞋子一看就不错,叔这四十给你洗鞋。”
谭秋才要拒绝,那店老板已经转身继续做生意了,忙碌的压根没空理谭秋。
谭秋捏着手里两张油腻腻皱巴巴的票子,叹了一口气,想着下次来再还上。
进了住院楼,谭秋便察觉出有人一直跟着她。于是故意拐进了楼梯间,在安全门后面等着看看那人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