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可巧哪里来的手干这件事,烟雾漫延开稍微慢一步就会失去方向。白雪也感觉到了只能依靠自己,她伸出还算得上灵活的右手,凭着自己的记忆在那一排排架子上寻找着那放在最右边的隐形药水。
等荷拉斯摆脱白雾升上天空,看到的就是张可巧抱着那两个女孩往山坡下逃跑的背影,一束魔法光球从她的法杖上凝结,冷哼一声,白球轻轻地颤动一下从法杖的顶端落下,也是在一瞬间它穿透白雾直直地往她们三人射去。
这里面蕴含的魔力足以让她们三个人灰飞烟灭三次。电光火石之间,一个紫色的光圈也从后面一瞬间将她们包裹了起来。强大的冲击虽然没有让她们直接消亡,还是被震得跌倒在地上。
白雪用手勉强支起自己的身躯,到处都向她的脑子发出了快要散架的警告。爱洛侧倒在了一旁,白雪拿出隐形药水,声带撕裂般地疼痛,用尽全部力气干哑着声音叫喊着,“爱洛,爱洛。”
那白色的光芒顺着着椭圆形的两侧散开,溢出的白光让两侧绿色的草地也在这强烈的冲击中,向下挖出了三十米深的土沟。白色的烟雾往两边散去,荷拉斯看到了完好无损的三人,也看到了紫色的光芒下泛着自己十几年前的诅咒,她冷笑了一声,目光变得凛冽而寒冷,一个纺锤从小木屋里飘到了空中,说道,“爱洛公主,永别了。我会将你冰封于地底,诅咒你余生的不幸。所爱之人化为鼠蚁,所恨之人结为姻亲。”
血丝布满了白雪的眼球,世界都带着血雾和混沌。白雪看到一道紫色的光芒荷拉斯身上升起,那白色的诅咒之虫从荷拉斯身上慢慢游到了紫色光芒的画布上,白雪看着荷拉斯的诅咒之虫的游走时线路,明明几秒钟的时间,在她脑海里像是经过了几个世纪的篆刻。
白雪理解了她的诅咒近八年,对她巅峰时期的每一处落笔都了如指掌。她仰着头眼球已经因为充血,已经看不清荷拉斯的面孔,可还是冲着空中的方向用着最为干哑的声音说道,“荷拉斯,你退步了。”如今荷拉斯的诅咒已经再也没有当初的三分之一强,可是再弱小时期,对于诅咒编写最为基本的逻辑却没有改变。
白雪终于弄懂了如何才能调制出完全品的解药。
荷拉斯的眼神有一丝难堪,一个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主宰的人,如何来审判主宰他人的女巫。她垂下头看着白雪,眼里的厌恶翻涌。白雪已看不清外界的目光,她闭上双眼,身上浮现出荷拉斯一模一样的紫色光环,荷拉斯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扭曲,那是自己的诅咒之法。
白雪深吸一口气,这接近八年的经历让她对诅咒理解颇深,当初她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因为没有邀请她就嫉恨地想要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去死,可看着眼前的场景,白雪笑了一下,或许正如自己一开始做魔药总会做成美食一般,她也没有办法想象未来的自己会调出如同鬼魂低吟的魔药。
正如前八年的她也想象不到现在的她,一字一句地慢慢说道,“荷拉斯,我诅咒于你,你将丧失一切魔力,再也看不懂任何魔法典籍,亲手无法熬制任何魔药。失去因为魔法享有的一切,再也无法诅咒于他人。”
可是令荷拉斯没有想象的是,从白雪身体里出来的不再是白色的诅咒之虫,而是金色的祝福之蝶。祝福如何才能被消除?看着那紫色和金色交融的那一刻,荷拉斯抬起手杖,凝聚全身所有的魔力,就算是余生再也不能触碰魔法,我也要白雪为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