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喜欢走那条路,现在我唯一的锻炼理由也没有了。你们帮我找一个去操场的正当理由。”
“去操场需要什么理由啊。”
“可是我好懒。”
她们说着远去,四人坐在通往操场台阶。
倾星说:“好像就从这个学期就开始变样了。”
晨烟沉默一会儿说:“我也快要走了,还是决定单招民政。”
崎雨震惊,“你要单招!?你被夺舍了吗,不许去!”
晨烟说:“我只是觉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高考我现在四百多分,最多考个民办,我爸妈绝对不会送我去读的。现在每天五点多起来,上十几节课,刷题,考试,看不到一点希望,我也坚持不下去……我已经决定了。”
倾星说:“好可惜……”
晨烟笑说:“但我已经很满意了。”
欣然说:“言浅情深,祝你万事都好。”
晨烟笑说:“你们别这样了,再这样我就要哭了……我好害怕面试,好紧张。”
崎雨安慰说:“我教你一个方法,把面试老师想象成一群狼,眼神中带着轻蔑走进去。就像面对狼群,不能露怯,害怕它们就会一扑而上——你不轻蔑他们,他们就会轻蔑你……”
过了一会儿,晨烟问:“那你们呢,想好考哪个大学了吗?”
“内蒙古大学吧,”倾星说,“因为想每天睡前都能看到草原的星空,一年四季的星空。我还想了解草原的月亮,用四年的时间认识那里的每一种花,每一种草。”她顿了顿,“喜欢月和花会招人烦吗?”
崎雨笑说:“喜欢具体的月,具体的花不会招人厌烦;喜欢空洞的月,空洞的花才会招人烦。自信一点,倾星。”
往寝室走的路上,经过了银杏树。缕缕月光浮上了半张侧脸,一面明媚,一面阴暗。她闭眼朦胧感觉左半边脸和右半脸是两个世界,把整张脸偏过去,好像再睁开眼睛就能看见春天的花一朵朵开放。她觉得高中生活也是这样。想到明年六月,她们高考时,载满学生的公交车也会从这里过,那时地上会铺满掉落的银杏叶。
倾星到了寝室楼下,却不进去,说:“我要去找我的一个朋友。”
欣然已猜到倾星要去找谁,在心中默念:“不问是一种智慧。”只微笑点头移开视线,看向别处。
倾星不知不觉走到了明漪家附近,她想到明漪那个电话,虽然明漪没有说什么,但她从中感到了难掩的失落。没想到刚到门口就看见了她。她蹲在门口逗着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