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肯定知道你在说胡话,”王歌像个长辈一样一下一下抚着我的头安慰我:“你就算今天晚上就回去睡,她也不会说什么的。”

“但我,没办法回去。”

王歌原本安抚我的手突然加大力量推开了我的脑壳:“金闪闪你真的是个缩头乌龟,装傻装了这么久,现在看着傻装不下去了就开始躲,你连邢楚姚都不如你知道吗。”

“怎么连你也骂我啊。”我委屈极了。

“你欠骂啊。”王歌又打算照着我的脑壳乎一巴掌,最后还是收了手:“算了我知道你在纠结什么,你自己纠结去吧,我要睡觉了。”

说完她把我赶下了床。

无家可归的我只好去储物间找了身不知道哪个品牌之前寄过来的睡衣,扔进洗衣机里快洗烘干,又在公共浴室洗了澡。洗完澡睡衣还没干,我懒得等,停了程序直接套上,摊在一楼的沙发上看天花板。

邢楚姚像是听到了外边的动静,推开房间门和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的我打招呼。

她扔了张夏凉被给我:“往下面躺一点,给我留个地儿。”

“哦。”我往沙发的一边缩了缩,邢楚姚头挨着我的头,在贵妃榻那边竖着躺下。

“让你不收留当初无家可归的我,你看这就是报应。”

她说的是暑假刚开始的时候,她和韩可嘉爆发了一次整个别墅上下三层都能听到的争吵,最后决定搬出来睡。

别的限定团到了合约的第二年,团队成员基本都会陆陆续续搬出宿舍,自己找地方住。但是我们当初合约上写的清楚,除非通告原因,否则我们必须在这个宿舍里住到毕业演唱会结束。

邢楚姚从来没有这么期待过要出差的通告。

可是天不随人愿,她最近的通告要么在市内,要么也是跟韩可嘉一起。

她实在没勇气继续住在原来的房间,说我房间大,找我收留她。那段时间我鬼迷心窍只想跟朗月两个人待着,拒绝地要多干脆有多干脆,所以她只好躲进了周思睿和周诗远的房间。

那个时候我就想着,我跟朗月的默契可以支撑我俩一直这么过到合约到期,到团队解散。至于解散之后我俩何去何从,我至少还有一年半的时间来思考。

谁知道现世报来的这么快。

“咱俩就别谁奚落谁了行吗。”

“那……”邢楚姚压低了声音:“你喜欢她吗?”

你看,朗月对我的喜欢明目张胆,邢楚姚甚至不用问发生了什么就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躺在这里。

“别管我,让我一个人静静。”

她翻了个身:“你还不如我。”

我最上说着我比你强十倍百倍千万倍,心里却清楚,我比邢楚姚更怂。

邢楚姚至少敢于直面一些情绪,我却只会躲起来。

但我这个人吧,向来输人不输阵,见邢楚姚翻身我也翻了个身,找了个冥想音频闭上眼睛,企图让自己的心情平复。